头顶上,月牙如钩,微微闪动着幽光,却已经没有适才光彩。
明兰快步走向寿安堂,迅速进内屋,只见老替老太太刚刚卸钗环衣裳,靠着炕沿舒展着身子歇息,明兰行礼问安后,屏退左右,上前步道:“祖母,你与说说贺家事儿吧,你上回去之后,现在如何?”
老太太被明兰这番举动弄有些奇怪,盯着明兰看会儿,露出很奇特微笑:“自婚事定之后,你再也不曾
石般皎洁秀丽面庞片正色,道:“这些年来,对你心意你不是不明白,但却总装傻充愣,对冷若冰霜;今日指天说句,但凡你有半分回应心意,也拼死争争!可你初初便看死,觉着是那不堪重信,觉着会连累你,害你,避如毒蛇猛兽,这,这到底是为何?!”
明兰抬着头,露出段粉藕般水嫩脖颈,仰出极秀美线条,齐衡看几乎痴,过会儿,明兰轻垂眼睑,才悠悠道:“咱们从小认识,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其实与郡主很像,看着风轻云淡,内里却极好强。你明明已有大好家世,却依旧勤学不缀,洁身自好,在京中锦衣子弟中,可算首屈指好儿郎。”
明兰语气怅然,脸向湖面,好似想起许久许久以前事,她缓缓继续道:“你什都要做到最好,刚学几天汉赋,又想着钻研诗经;练着馆阁体,却也不愿放弃颜体柳体;庄先生刚夸你写字略有小成,你又去调色作画。你也知道贪多嚼不烂,便日日起早贪黑,生生把许多学问技艺练出些名堂来。”
齐衡听出明兰语气中淡淡忧伤,心里也是阵难过。
明兰顿顿,定住心思,转过头来,静静瞧着齐衡,字句道:“你太好,事事都想做最好,要不起,你心太大,也放不下。”
齐衡只觉得阵心痛如绞,他狠狠咬着嘴唇,直咬得舌尖尝到淡淡腥味,才艰难道:“你……素来见事就是极明白。”
明兰盯着自己脚尖,心里钝钝痛下,道:“没什可依仗人,自得想明白些。”
齐衡看着明兰脆弱窈窕身子,似乎阵风就能把她刮走,心里酸酸柔软起来,道:“知道你难处,,从未怪过你,只恨自己这般没用!顾…他其实人不坏,你别听信坊间传闻,你……你要好好过日子!”
明兰胸间溢满涌动,抬头朗声道:“来这世上遭,本就是为好好过日子!”
说完,只见齐衡眼眶已发红,泪水似要盈眶,明兰依旧微笑如艳阳般,放平整衣裙,遮住鞋尖出几滴湿润,然后娉婷袅娜福福,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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