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明兰坐在奁镜前,支着条玲珑可爱玉白手肘,缓缓道,“可她存这样心便是不好。那种权爵之家里,便是你没什歪心思怕也要被勾出歪心思来,何况她原就是个心智不坚;这样还能全们场情意。”
她不怕受骗,也不怕背叛,怕只怕骗她背叛她,是她所信任所珍爱人。
二月初,春寒早早就褪去半,敬哥哥和长枫进考场第二天,王氏从奉天回来,虽身风尘仆仆,但掩饰不住情绪愉快,面色红润。
“娘她近来有些咳,便不来瞧两个丫头出阁,说是待天气暖和些,就带着你们舅妈和表哥表嫂们道来走亲戚!”王氏眉飞色舞,盛紘也听呵呵笑。
屋里张海棠石填如意大圆桌上堆满毛茸茸皮子和厚绒,看着就很贵重,还有几盒红线拴人参,王氏不住道:“……诺诺,这是外祖给你们几个小辈,喜欢什自己挑去,这可是年前冬刚打下来!明丫头,你别愣着呀,你外祖母可惦记你,她说,里头也有你份儿!”她这次回娘家大获全胜,王老太太被小女儿求跪,便心软,最后母女俩抱头痛哭场,前事尽消,重归于好。
语,若眉是房妈妈第个想要剔除人选,说她生太好,又识文断字,心高气傲,未免到时候心大眼高生出事端,就不好。
“那燕草呢,她老子娘不是在给她说亲事?”
丹橘脸色更难看,低声道:“……她说,她舍不得姑娘,想再多服侍姑娘几年。”
这下,连明兰脸色也难看。
小桃铺好床,提着个青花缠枝瓷熏炉在暖阁里慢慢熏着,闻言,便回头道:“燕草姐姐娘前几日进府,她们躲在屋里说好会子话,原来就说这个呀。”
明兰笑着上前,跟在如兰旁边翻检着那些厚茸茸皮毛,触手温软暖和,
冷不防被说破,丹橘阵尴尬。
明兰眼看过去,丹橘垂首立好,明兰淡淡道:“你始终是心太软。”丹橘被明兰看手足无措,实在不敢再隐瞒,便嗫嚅道:“都是块儿大,她说们要去享福,可不能落下姐妹。”
明兰心里沉,默会儿,才道:“若眉带上,燕草留下。”
丹橘惊,明兰看她眼,继续道:“……从明儿起,就叫绿枝顶她差事,叫她好生备嫁才是,们场情分,必不会少她嫁妆。”
丹橘应声,掀帘出门前,忍不住回头道:“姑娘,这些多年,燕草也算尽心,没犯什过错。”她服侍明兰近十年,知道明兰表面看着和气好说话,但其实心意坚定,想定事很少能改变;只是好歹再多尽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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