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无力,叹息道:“都几十年,你还不清楚?最不耐烦这种废事儿。没错,亲戚是要互相帮衬着,可银子也给,宅子也找,也允诺日后定会助着曹家哥儿立事,还想怎样?!贺家是贺家,曹家是曹家,难不成把曹家老小吃喝住行都包,才算尽力?”贺老夫人有些激动,喘几口气,顿顿继续道:“话说回来,要是曹家姨老爷是受牵连,蒙冤枉,才流放凉州,也不说什,可他……哼,贪银子时可痛快!”
她们二人能成闺中密友,也是因为性子相仿,都是直来直去爽利人,听这番话,盛老太太心里舒服多,拉着贺老夫人手,轻轻道:“老姐姐,知你不是这样人,只是……哎,自己吃过苦头,着实不想叫明丫头吃遍。”
贺老夫人想起自己年轻时艰难,也是伤感:“你意思如何不知道,这几十年何尝好过。不是自夸,家弘哥儿,论品貌才能真是没挑,小小年纪就自己个儿走南闯北,跟着娘家叔伯兄弟经不少事,这几年陆续拿回家来银子也是不少。知道心疼人,孝顺体贴;自打那年和他提明丫头后,他就心意等着,别说外头酒宴应酬,就是家里丫头也不多说话。明丫头也是没得挑,常想呀,这两个孩子若能好好过日子,那可真是天赐良缘,别提多美,可偏偏……罢,就算当不孙媳妇,也喜欢这孩子,望着她好。”
贺老夫人长长叹口气,盛老太太也感叹这世上,果然是事无周全,何来十全十美之事,总有个缺憾才能成事,便也跟着长长叹口气。
……
不过若要论叹气,这段日子里贺母叹气怕是最多,刚揭榜,贺老夫人便老实不客气与她道:“你当天下姑娘只有你儿子个可嫁?瞧吧,盛家学馆里哥儿可都是家世学问样样来得,哪个做不得盛家女婿?!”
贺母惴惴不安,生怕丢门好亲事,误儿子终身;婆婆那里不肯松口,自家姐姐又终日哭哭啼啼没完,她本不是个能决断人,这几日被折腾筋疲力尽,想来想去,还是先找明兰说说。
“好孩子,弘哥儿把你意思都与说,你莫要怨怪他,说来说去,都是不是!”贺母半卧在床上,头上缠着块帕子,脸色发黄,两眼浓黑,双颊深深陷下去,整个人憔悴不成样子,“可…锦儿,她也没法子,素来知道你是个极好孩子,你就当可怜可怜,容她罢!”
明兰来之前就知道会这样,倒也不惊慌,只转头瞧眼站在床尾贺弘文,只见他双眼睛满是歉意,只望着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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