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不知怎地,略见几分风雅酒楼俱是客满,们个便来这蹭杯酒吃。这里,谢过。」钱成性子豪迈,举杯便敬,众人响应。
饮下酒后,鲁平汝释杯而笑:「这还不明白。倘若落榜,那便是灰头土脸回老家,倘若上榜,那还备考殿试,又是番奋力,如今正是最松快时候,考试考完,却还未放榜,不趁此时开怀番,更待何时,来来来,敬两位东主杯。和钱老弟来京这些日子,整日不是读书就是拜师会友,还没尝过地道
寒气,亏得羊毫姐姐心细,给带两件厚实……」他犹自滔滔不绝,触及长柏警告目光,陡然噤声,讪讪低下头去。
旁汗牛低着头,半蹲在地上服侍长柏穿鞋着袜,嘴里伶悧说着:「适才老贵叔来人说,大爷这回没带屋里人来,唯恐您起居不便,给大爷寻两个丫头来服侍,不知可好?」
长柏摇摇头,道:「不必。几日后,登州会来人。」汗牛恭敬道:「是。那这几日就委屈爷,咱们俩服侍爷。」他深知主子脾气,多余话句不说。
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早饭,清粥、松花蛋、白糖桂花糕、牛油芝麻卷,长柏提起筷子,略用些,刚漱口净手时,身锦衣锦玉带齐衡摇着把描金摺扇,笑吟吟进来。阵寒暄过后,他直截道:「今日则成兄有何打算?」长柏递杯热茶给他,道:「读书,习字。明日耿家叔爷要领去拜会……」
齐衡听得耳朵发麻,笑着打断:「成成,就知你日日不得空,这才今日赶着上门来。今日几个发小,在聚宾楼与摆桌,你也道罢。」
长柏微皱眉道:「这……」他心里并不很愿意与权爵子弟结识。
「少罗嗦!」齐衡不由分说,拉起长柏便走,「你放心,发小也不全是纨絝不肖,那两个人极好,便是结识,也不辱没你!」
长柏无奈,只得从命。两人出门就闹分岐,齐衡想骑马,鲜衣怒马、少年风光,长柏想坐车,低调安份、少引人注目;两相较劲,最后长柏叫齐衡拉上马鞍,路慢行至街心。
聚宝楼二楼雅座,早已摆桌酒菜,两个少年正倚窗相谈。酒是梨花白,人是风流子,窗外春光初绽,端是冠盖满京华。两人见齐衡和长柏,便双双起身相迎,没料到他们后头还随着两个书生模样陌生人,子坤和季直不由得愣。
略作寒暄后,众人齐齐坐下,好在酒桌甚大,六人齐坐也不见拥挤。那两名书生中,年轻些行钱名成,惠州人氏,另位年轻些,约三十好许,姓鲁名平汝,临安人氏,俱是上京赴考举子,偶与长柏、齐衡结识,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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