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为何?”齐大人不解。
平宁郡主嗔丈夫眼:“你且想想县主杖毙那个丫头?她那双眼睛生像谁?”
齐大人想想,轻轻‘啊’声,额手道:“就说县主给衡儿安排丫头都既笨且俗,衡儿如何瞧上那个谄媚,莫非衡儿还念着盛兄闺女?”
郡主不可置否点头,无奈道:“幸亏明兰那孩子极少于人前出来,不然若叫县主瞧见,怕是要起疑心……你怎?想什呢?”去扯扯丈夫衣角。
齐大人正低着头,定定瞧着地上紫金铜炉,被扯动衣角才惊醒过来,忙道:“适才想着,盛兄倒是好福气,卢老尚书平日里瞧着耳聋糊涂,问三不知,没曾想危急关头却脑子灵光,不但携下属安然无恙度过劫难,且工部各类文书秘图丝未损,大乱之后,圣上嘉工部
得圣上英明,对岳父和府多有抚恤,咱们…也当看开些。”
“并非为此伤悲。”平宁郡主轻拭泪珠,摇头道:“是打宫里长大,知道那里面门道,圣上虽依旧厚待咱们,可他那身子是过日少日。不论是非如何,咱们总是牵进去,朝天子朝臣,往后……怕是不复如今圣宠。”
说道这个,齐大人也忍不住喟叹:“当真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最后会是八王爷!”
“真定下他?”平宁郡主迟疑道,她如今再也不敢笃定。
齐大人按着妻子到靠枕上,苦笑道:“圣上已册李淑仪为后,德妃为皇贵妃,册封德妃是为抚恤丧子之痛,可那李淑仪,浣衣局出来,不过生子才得封,圣上从未宠过,直在冷宫边上养老,圣上如此作为,明眼人都瞧出来,况圣上已宣八王爷进京。”
平宁郡主久久不语,长叹声:“圣上从不待见那母子俩,如今却……哎,人如何拗过老天爷罢,,国赖长君,剩余皇子都还年幼,也只有他。…记得八王爷藩地远在蜀边,他何时能到京?”
“蜀道艰难,少说还得个把月吧。”齐大人道,然后往妻子边上凑凑,温和道,“所以你更得好好调养身子,若此次衡儿得中,你还得为他张罗呢。”
平宁郡主想到儿子前程,陡然生出力气来,从靠枕上撑起身子,眼神闪闪,忽又叹道:“衡哥儿也不知随谁,竟这般死心眼!”
“儿子又哪儿不如你意?”齐大人笑道。
平宁郡主看着雕绘着百子千孙石榴纹檀木床顶,泄气道:“年前圣上下旨开恩科,想起衡儿素与盛家大公子长柏交好,便叫他多去找人家说说科举文章,谁知衡儿宁可大冷天去翰林院外等着,也不肯上盛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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