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只剩下盛紘,王氏,林姨娘,刘昆家并来福共五人,哦,还有昏睡在榻上姚依依同学,估计这会儿众人都把她忘,姚依依再次向泥石流发誓,她并不想留在这里听三堂会审,可是……她最好还是继续昏迷吧。
林姨娘轻轻擦拭着眼泪,哀声说:“这些日子来不知哪里做错,老爷对不理不睬不说,还接二连三发落身边人,先是投奔来两个族亲,接着又是身边两个丫鬟,前日里连自幼服侍奶妈也要逐出去!老爷办事,并不敢置喙,可也得说个青红皂白呀!”
盛紘冷冷开口:“好!今天就说个青红皂白,来问你,卫姨娘到底是怎死?”
林姨娘似乎并不吃惊,反而戚然笑:“自那日卫妹妹过世,就知道会有这天,当日在泉州之时,府里丫头婆子都隐隐绰绰议论着,说是害死卫姨娘,本以为这不过是几个无知下人嚼舌根,又因老爷升迁在即,不敢
林姨娘奋力挣开,噗通立时朝着盛紘跪下,声音如铁器撞刀砧,脸色决然:“老爷,太太,今日是横下条心,倘若不让说话,就头碰死在这里,好过零碎受罪!”
盛紘冷喝道:“你也不用寻死觅活,打量着素日待你不薄,便学那市井妇人,来做着哭二闹三上吊戏给谁看!”
林姨娘眼泪如涌,凄声道:“这些日子来心里跟熬油似闷些许话要说,可老爷却避着不肯见,心里已是死好几回,可是老爷,您是百姓父母官,平日里就是要办个毛贼,你也得容人辩上辩,何况毕竟服侍老爷这些年,还有养对儿女,如今你就是要死,也得叫做个明白鬼啊!”
盛紘想起卫姨娘死状,光火,下砸个茶碗在地上:“你自己做好事!”
林姨娘珠泪滚滚,哽咽道:“……紘郎!”声音凄然。
王氏火大,下从炕上跳下来,对着丫鬟媳妇吼道:“你们有气儿没有,死人呢,还不把她拉出去!”
林姨娘昂首道:“太太这般不容说话,莫非是怕说出什来?!”
“你满嘴喷什沫子,休在这里胡诌!有什好怕。”
“若是不怕,便在今天口唾沫个坑,把话撂明白,是非黑白老爷自会明辨。”
王氏气胸膛鼓鼓,林姨娘犹自垂泪,屋里时无话,盛紘到底是做官,知道今天不如把话都说明白,便对叫丫鬟去找管事来福,刘昆家十分心活,将屋内干丫鬟媳妇全都叫出屋去,不会儿来福进来,盛紘低声吩咐番,来福领命,回头带几个粗使婆子进来,把干仆妇都隔到正房院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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