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是有图里消息?他是不是已经逃到美国?是不是出什事情?她觉得自己焦虑正变成恐惧,而且过去七年她直生活在恐惧之中。她感到坐立不安。她把房间收拾完之后,又把当天要吃蔬菜做好,然后打开门,向街上看看。
她看见贝拉大街上个邻居也没有,也没有在街上玩耍孩子。许多男人都被关进监狱,因为他们被怀疑与吉里安诺伙人串通。妇女们都非常害怕,不敢让孩子们到街上去玩。贝拉大街两头都有宪兵小分队把守。肩上挎着枪士兵在大街上来回巡逻。她看见屋顶上也有士兵。不少房子前面停着军用吉普车。辆装甲车封锁贝拉大街靠近贝兰伯兵营出口。蒙特莱普雷镇驻扎卢卡上校手下两千人。他们把镇上人看成敌人,骚扰妇女,恐吓儿童,折磨没有被抓进监狱男人。这些士兵到这里来就是为杀死她儿子。但是他已经飞到美国去。他将获得自由,等到时机成熟,她和她丈夫将前往美国与他团聚。他们会生活在自由之中,无忧无虑。
她回到屋里,给自己找点活干。她走到后阳台,朝山上看去。吉里安诺曾经在山上用望远镜看着这幢房子。以前她直觉得他就在那里;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他肯定已经到美国。
这时突然响起阵猛烈敲门声,她更加心惊肉跳,动弹不得。她慢慢地走过去把门打开。她首先见到是赫克特·阿多尼斯,他那副模样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没有刮胡子,头发乱蓬蓬,也没有打领带。他衬衫没有熨烫,衣领上层积垢。但是她注意到,最明显是他脸上尊严已荡然无存,只有无助悲痛。他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她忍不住“哇”声哭起来。
他进屋就说:“不要这样,玛丽亚,求你。”和他起来还有个年轻宪兵中尉。玛丽亚·隆巴尔多朝他们身后大街看眼。他们家门口停着三辆黑色汽车,开车人都是宪兵。大门两边还有几个全副武装人。
宪兵中尉年纪很轻,红红面颊。他脱下帽子,把它夹在胳膊下面。“你是玛丽亚·隆巴尔多·吉里安诺?”他以公事公办口吻问道。听口音他是北方人,托斯卡纳地区。
玛丽亚·隆巴尔多回答说是。她声音嘶哑,充满绝望。她觉得口干舌燥。
“请你和到卡斯特尔维特拉诺走趟,”中尉说道,“有辆车在等你。你这位朋友将陪们起去。当然,这要看你愿不愿意。”
玛丽亚·隆巴尔多眼睛睁得老大。她以比较坚定语气说:“什原因呢?对卡斯特尔维特拉诺点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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