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股长虽然比吕参谋见多识广,但见多识广的王股长这时候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了,他再不表态就更被动了。王股长拍了下桌子,当场表态:“就冲许连长这句话,这顿饭,我们军务股请了!”
徐晓斌马上去看孟勇敢的表情,不出他所料,孟勇敢的大嘴又快撇到耳朵根去了。孟勇敢的歪嘴也没逃过许兵那明亮的大眼睛。许兵一声惊叫,吓了大家一跳。
许兵叫道:“哎哟,孟勇敢,你的嘴歪了。你是不是面瘫了?”
不到六点,徐晓斌就醒了。这对好不容易逮着个星期天可以睡懒觉的军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可这也赖不着人家徐技师,谁让许连长这么町爱地、像小猫一样蜷在徐技师怀里睡得这么香呢?
徐晓斌望着自己怀里这个笑眯眯的似乎正做着什么美梦的老婆,哪里还能睡得着
一惊,手一抖,酒撒了一身。
许兵又惊又喜地站在空了一半的圆桌旁,像要发大财似的笑得合不拢嘴。
徐晓斌将空杯子重重地放到桌子上,像个当家主事的男人似的,劈头就问:“你怎么来了?”
许兵哪里将他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她眉毛一挑,眼睛一瞪,反问他:“这是你家开的店吗?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她身后像尾巴一样跟着的小文书多嘴多舌:“连长你真逗!徐技师家不就是你家吗?你俩不是一家吗?”
许兵装着恍然大悟:“噢,闹了半天,咱俩是一家呀?哎,当家的,我们能坐下来吗?”
徐晓斌说:“你们另外找地坐去,别跟我们掺和!”许兵说:“哟,咱们一家人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分开吃,让外人看了该怎么想?”
王股长忙说:“坐这,坐这,坐这一起吃!一起吃更热闹!”许兵乐得眼都成月牙了:“股长啊,还是给机关出公差好呀!你们多善解人意,多以人为本呀!哪像给被服仓库出公差,把我们副连长的腰都给累拧了,听说连口水都没捞到喝。”王股长问:“副连长呢?”许兵说:“在后边呢,两个人架着,走得慢。”徐晓斌问:“你们怎么不到食堂吃?”
许兵故作内疚地叹了口气,说:“唉,这不是工作不细吗?做事丢三落四吗?忘了让食堂给他们留饭了,只好请他们下馆子了。唉,教训哪!以后凡是后勤的公差,一律不给出!凡是司令部的公差,尤其是军务部门的公差,要多少,有多少!”
少尉吕参谋毕竟见识有限,哪里见过一个连队主官对他们军务股如此赤·裸裸地表达忠心过?尤其这个主官还是如此地明眸皓齿,笑得还如此地阳光灿烂。小吕参谋印堂发亮,两眼放光,放光的两眼频频地去烧烤自己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