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哑然失笑，指着周赫煊说：“明诚啊明诚，你这张嘴可真毒。”笑完，林森又问，“这本《万历十五年》，你准备写成什
样子？”
“
本明朝失败大集合。”周赫煊道。
“是朝政失败大集合吧？”林森说。
《万历十五年》最有意思
地方在于，这本书里人物和故事，可以套用到古今中外各个国家，甚至可以套用到公司企业中。你可以把它当行政管理学书籍来看，若能融汇贯通《万历十五年》，那就可以做个合格企业家，甚至是个合格主政*员。
聊
阵，林森便不再打扰周赫煊，自个儿抱着以前
及读物而已。但它阅读上限又很高，对历史、社会、人生解越多，再读《万历十五年》收获也就越多，完全可以当做史学专著和哲学书籍来研究——甚至有人认为它是反腐倡廉作品。
林森最喜欢是关于张居正部分，边阅读边感慨，也不知道勾起他哪段回忆。
“国家积重难返，不比张居正那时轻松多少，”林森放下稿件说，“z.府衮衮诸公，也正如万历朝大臣。中央所施之良策，无疑断他们财源，因此再好政策也会变形。贪,,g污吏不除，z.府必亡！”
“这可不是贪,,g污吏能解释，”周赫煊道，“张居正在施行条鞭法时候，清廉如海瑞也跳出来反对，朱元璋祖宗家法就定错。想要让条鞭法顺利施行，就必须改革明朝*员薪俸体制，还要改革明朝士人优待体制。而这两个体制都是祖宗之法，轻易动不得，利益团体也不会容忍谁去动。”
林森问：“如果换成你是张居正，你会怎做？”
“没法做，”周赫煊说，“张居正活着时候可以强行改革，等他死，立即人亡政息。除非张居正能够活到百岁，而且始终能得到皇帝无条件支持，花几十年时间把改革稳定下来，形成新规制。但这是不可能，就算张居正能活到百岁，万历皇帝也不可能永远信任他。因为张居正本身也不干净，他也是既得利益者之，他家产丰厚得能把万历皇帝吓跳。”
林森摇头叹息：“谁能真无私呢？海瑞倒是无私，但他也无情，只能为楷模，而且是无法效仿楷模。说实话，海瑞对恩师背叛，虽出于所谓公心，却为人所不齿，而且办坏事。”
“海瑞这种人，可以为酷吏，可以为直臣，独不可为肱骨。他要是做内阁首辅，估计明朝等不到崇祯当皇帝就完蛋。”周赫煊说。
林森附和道：“水至清则无鱼。”
周赫煊用开玩笑语气说：“现在中国则是潭浑水，水底下到处是摸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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