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太偏激
。”宋维扬说。
“
没有偏激，”宋如华道，“辞职之后，东拼西凑5000块钱创业，风里雨里蹬三轮车卖货。也是有能力
！93年时候，西康省建设信托公司要采购LED显示屏，价钱压太低不好拿货。跟兄弟对LED屏技术
无所知，客户只给15天交货期。们用5天时间学习理论，又用4天时间做出样品，提前三天把样品拿到客户面前。老子也是做工程起家
好，偏偏他只进不出，最后还把责任推到那些工人头上。
“宋老弟，你是个明白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宋如华点根烟说，“这个世道，做好人只能被欺负，不想被欺负就只能做坏人。”
宋维扬道：“部分同意你观点。”
宋如华说：“年轻时候，以为只要努力奋斗，就能实现人生目标。为考大学，找家30多里外高中，家里拿不出钱，只能找外婆要生活费，受尽舅舅舅妈白眼。努力有收获，考上大学，就是现在蓉城电子科大。结果同学嘲笑老土，骗用他们洗脚水刷牙洗脸，知道也只能忍耐。刻苦读书，读完本科又读硕士，成为电子科大有史以来最年轻副教授，还拿到机电部颁发特等奖。嘿嘿，可又有什
用呢？”
宋维扬没有说话，默默倾听。
宋如华继续说道：“报纸上说响应伟人号召，才辞去教职下海经商，其实完全不是那回事儿。很喜欢教书，希望自己能教辈子书，讲课甚至吸引来其他专业学生来旁听。但是，有人眼红，这个农村来土老帽，居然年纪轻轻就当上副教授。他们告刁状，造谣言，甚至写信到省里举报。校领导被这些谣言影响，认为是个坏人，暂停入党申请，不让参加教育奖评比，最后甚至派这个副教授去贫困县支教！”
宋维扬道：“确实离谱。”
宋如华越来越激动：“那些恶心事都能忍，但支教确实让为难啊。当时刚有女儿，老婆又受伤骨折，难道抛下病妻幼女去贫困县？但还是服从领导安排，只是请求领导暂缓支教，等老婆伤好，女儿断奶再去。可那个王八蛋领导，居然拒绝，让马上去支教！”
宋维扬掏出烟盒，递支香烟给他。
宋如华点烟道：“堂堂个西康省最年轻副教授，只能跟妻女起挤筒子楼，每逢下雨就要拿盆子接水。有天，坐公交车回家，个拿大哥大爆发户占两个座位。要他让座，他骂穷鬼，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个社会有钱才能挺直腰杆，副教授算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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