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说回芯片吧，”宋维扬提前做
不少功课，问道，“如果中国自主研发芯片，你能绕开技术专利吗？X86体系
专利已经被英特尔注册得差不多。”
倪院士道：“所以
要绕开X86体系，做嵌入式芯片。”
宋维扬又说：“那好，姑且中国能做出嵌入式芯片，但做出来卖给谁呢？买家必须要基于你芯片开发产品原型，中国有这样企业吗？没有！所以做出来也没人买，因为买根本没用，只能丢进垃圾堆。”
这是倪院士从来没考虑过，他只关心技术，不管商业和市场。
倪院士愣好久，咬牙道：“那就先做出芯片，再围绕这块芯片做公板！这下总有企业肯合作吧？”
道：“不是说做芯片很难，而是说即便芯片做出来，后续商业化很难。不能商业化芯片，就是
块废物芯片，毫无价值可言。”
倪院士收起笑容，问道：“你也支持‘贸工技’那套？”
宋维扬说：“‘贸工技’本来无可厚非，跟‘技工贸’也没有本质上区别。真正需要指责，是在商业利益面前只留下‘贸’字，忘还有‘技’存在。华为就不分什
‘技工贸’、‘贸工技’，他们靠做代理起家，在发展市场同时也不丢掉技术。也在盈利困难情况下，暂时丢掉技术研发，只为能够生存下来。你能给华为定义什路线？”
倪院士问：“华为也是做计算机吗？这家公司没听说过。”
宋维扬狂汗，只能怪华为太低调！
宋维扬笑道：“好，相信倪院士能把芯片和公板都做出来，但谁愿意买呢？英特尔有微软系统做配套，难道为
不仅是倪院士，好多人都没听说过华为。去年四通副总裁李玉琢跳槽时候，总裁段永基问：“你准备到哪里去？”李玉琢说：“华为。”段永基惊讶道：“华为？没听过啊，这家公司没什名气吧？”
宋维扬解释道：“华为是做通信器材，去年营业额有几十亿元。就在两个月前，华为公司任老板，主动把自己股权降到1%，把管理层和员工股权增加到70%。同时，任总在企业内部文件中定下规矩，华为每年盈利10%以上，必须用来投入技术研发。”
“这家公司有前途啊！”倪院士赞叹道，“如果有机会，肯定要跟那位任总交流下。”
宋维扬说：“华为用贸易给技术提供资金，用技术为贸易积攒实力，你能说它是‘技工贸’还是‘贸工技’？分不清！硬要分出区别，那就是上纲上线，从理念分歧变成派系斗争。”
倪院士默然，良久才说：“确实如此。但有人做得太过分，必须给他踩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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