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连忙跟上，问道：“姐，你们老板还缺人不？
不想留校
。”
“胡说八道，为让你留校，你姐给校长塞好几千块钱！”陈国良立即呵斥，在他
观念中，还是铁饭碗更靠谱。
三人又走几步，就听宋维扬指着学校说：“知识改变命运，不说读书
定能赚大钱，但识字总比不识字强。跟你们说啊，你们小孩以后去城里打工，能记会算，涨工资都更
现在可好，谣言传遍全村，甚至还在城里传，全家都不敢出门。
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陈国良问儿子：“又出什
事？”
陈实探头出去望几眼：“来很多人，就在学校外面。还有个穿西装，好像在提姐名字，村支书就在他旁边。”
“出去看看。”陈国良起身道。
“别惹事。”妻子忙喊，她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卧床休息。
陈国良这个年过得很不开心，虽然女儿解释，他也信，但村里人不信啊。
陈国良只有小学文凭，当年村里没老师，他又识得几个字，就被村支书给赶鸭子上架，没想到干就是二十年。
刚开始时候，个月1块钱工资，外加每天1个工分，大队（村）在年尾还会再给点粮食。到现在，每个月7块钱工资，没有任何补贴——即便如此，工资还经常被拖欠，也不知当地z.府怎会缺那点钱。
这就是民办教师。
陈国良这辈子最自豪事情，就是把儿女都送进中专。
陈桃正在自己屋里看书，笑着走到堂屋说：“可能是老板来。”
陈国良问：“就是你昨天去镇上给他打电话那个？”
“嗯，是他，”陈桃开心地往外走，“爸，你就放心吧。他来，肯定什问题都能解决。”
“他又不是神仙。”陈国良显然不信。
陈桃笑道：“他有时候就是个神仙，能把死人骗活。”
80年代中专要读四年，第年学完高中全部基本课程，剩下三年读得是专业课（相当于本科内容）。毕业就包分配不说，还能捞到干部编制，是农村和小县城子弟们翻身好机会。
为送儿女读中专，陈国良已经背屁股债，若非有城里妹妹帮助，他根本撑不过来。
可惜，女儿只赶上中专辉煌尾巴。学校发粮票倒是够用，但吃饭时必须另外掏钱，只用粮票是没饭吃。毕业后也没啥干部编制，只能分到棉纺厂当普通女工，结果还惨遭下岗。
儿子就更惨，现在中专已经基本等同于高中文凭，虽然包分配，可鬼知道分到哪家破厂。
说实话，不管是陈桃还是陈实，姐弟俩所学知识，并不比普通本科生差，他们纯属倒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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