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泽
2014年11月8日
着不起心,皮囊就仅仅是皮囊。
皮囊可以不相信心,可以把心忘掉。但颗活着、醒着、亮着心无法拒绝皮囊,皮囊标志出生命限度、生活限度,生命和生活之所以值得过,也许就因为它有限度,它等待着、召唤着人挣扎、愤怒、斗争、意志、欲·望和梦想。
这是多有意思,虽然们到底不能确定意义。
这也就是为什,灵魂——中国人把它叫做心,永远贪恋着这个皮囊。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哪个中国人真向往过冰冷天堂?哪个不是希望回到人世,希望把经过再过遍?
但这遍和那遍是不同,就像醒着和睡着不同。
写作就是再过遍。
过遍自己,也试着过遍他人。
把栏杆拍遍。把心再伤遍。
不能肯定这本书是什,甚至不能肯定它是小说还是自传,但知道它不是什,它不轻松不愉快不时尚甚至也不“文学”——文学没有那重要,比起生活、比起皮囊、比起心,文学是轻。蔡崇达写得不太好时候,还会有点生涩文艺腔,但当他全神贯注全力以赴时,他不文艺,他站在这里,艰难地扪心而说。
——这时,他只是个历尽沧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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