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把药材藏在灶台旁柴火堆里。吃完午饭,收拾好东西,就躲进厨房里,把毛巾沾湿,堵住向着院子所有门窗,只开着朝向外面巷子那个窗。煎好药,喝完,就赶紧用水冲洗干净所有厨具,拿着蒲扇拼命把所有味道扇到外面巷子里去。
但其实每次走出来,总会突然在哪个地方嗅到,有缕药味偷偷跑出来,爬到房间里、神殿里、过道里……那些药味,真像不省心淘气孩子,但你指着它们骂,也没什用。
虽然喝得艰难,但还是直喝着药。不是觉得有效,只是觉得不喝,心就躁。度都怀疑,那些药,其实是给安神,而不是助孕。
那段时间,阿妹好像也因此知道些什。她还是每天来看,但是隔得远远,然后看下,就难过得哭下。
那段时间,杨万流更少开口问,也逐渐不怎盯着肚子看,他好像也知道什。
天喝三个郎中三服药,想,总该有服药成吧。还是没有动静,把每个郎中药都加量,怄着气,想着,就不信治不自己。
估计,婆婆、杨万流和妹都知道在干吗。
其他可以瞒着,这煎药动静和味道可太大。
这辈子搞不清楚许多问题,其中个就是中药。郎中看病时比婆婆还神神道道,开出药方,那是味比味新奇,在想,每个郎中肯定都熟读什《山海经》,因为他们开药,比就是想象力。
找药过程更是艰辛,而且要医治病越厉害,那药材获得就越离奇。郎中们开出那张奇异药方后,总会先沉默着,到你真着急,才告诉你,其实在哪条路走几步哪个方向哪棵长多少个果子树下,哪家人有哪味药,还交代“别问他药材从哪儿来”——每次去看郎中,都觉得像听段戏。
所有人都不会开口说,但所有人都因此卡着难受。所以,知道,只有自己开口。
大概是结婚后第四年吧,有天,杨万流回来,就拉着他说:
不过,后来想,是不是寻找药过程,也是如同神婆寻找神明过程啊?是不是寻药过程,也本就是那治疗过程啊?这想之后,也就没情绪。
毕竟,是神婆儿媳妇,还有什不能理解呢?
但还是容忍不煎药部分。那些味道在整个房子里敲锣打鼓,到处和所有人说:有人要吃药啦,有人觉得自己有病啦。
杨万流不回来吃午饭。婆婆吃完午饭就要在院子里打盹。妹妹无论早饭、午饭还是晚饭,吃完总要睡觉。她说她还是小孩子,长身体。
所以选择在午饭后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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