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听到
，没回。
赶紧回：好
。
第二天
早，阿母比往常时间点早起，然后不断来房门口晃。知道阿母在等问，所以问：咱们去神婆那里做帮手好吗？
阿母假装犹豫。
说：昨天咱们没吵赢，今天去赢回来。
不过，尾音哭腔再出来点。师公偶尔还小声提醒下。
悼词念完，堆乱七八糟仪式行毕，然后就准备出殡。
神婆挽着阿母手站起来，和阿妹也赶紧跟上。
神婆边往外走边和阿母咬耳朵：听出来吗？这亡者死得真好，都不用操心。
阿母不理解，还有点生气：怎
好？悼词里不就生，活，生别人，养活，老，然后自己死吗？
办法事师公显然也感受到，小声提醒着亡者儿子：你得带感情啊，你得哭啊。
那儿子冷下，愣在那许久，酝酿会儿，毕竟是面对自己父亲死亡，还是容易调动记忆，眼泪成功地开始潺潺地流。边流着泪，边继续念着：
爱护家庭，关爱妻儿，热心邻里……
师公还是不满意，提醒道：不是你自己哭啊，要哭给大家知道。
儿子莫名怒，流着泪，发着脾气：不是要边哭边念吗，怎还可以哭给大家听啊？
阿母说：好吧。
到神婆家门口，阿母站在门口犹豫下，最终人没进门，声音先嚷起来：来。
在那当作厨房偏房里，传来神婆声音：那进来啊，
神婆说：你听出来吗？是不是死得理所当然？你觉得生容易？活容易？生别人容易？养活容易？老容易？这道道关，说起来容易，哪道又真容易？但他都没被卡住，简直是上好死，就像熟透自然从树上落下来果子，都不用去掰。死时候，世间和自己都没有伤口，这还不好？
阿母或许是没听明白，又或许听明白，所以不说话。
神婆还在口沫横飞：你看，你不就过不去，硬是寻死，还敢小看人家。
阿母生气地甩开神婆挽着她手，转身就往家方向走。和阿妹赶紧跟过去。
神婆也不劝，只是在后面像通告样喊着：从明天开始来家，来这边做帮手。
下面亲属里有人也着急，指责那儿子：怎不可以？然后站起身来：听听啊。然后就开始示范。
发音，就带着重重哭腔：爱护……呜呜……家庭……关爱……呜呜……妻儿。
师公满意地点头，问那儿子：懂吧？
此时，那儿子情绪显然愤怒占绝大部分，他憋哭腔，大声地念起来，但反而没眼泪。
有进步啊，就这样。师公表示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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