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晚上他知道乌溪是喝多,也知道这事麻烦得很,他摸不准今天早,乌溪酒醒能记住多少,也没想好怎对付这人,便非常懦夫地打算躲躲。乌溪自来起得早,自己也就在房里躲到他起来,自行回府就罢。
那尴尬事,乌溪若是酒醒还记得,明智点,就该悄声自己回去。
可惜这位南疆巫童点也不明智,这回还就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说都说出来,也不藏着掖着,大早就等在外面,要见他。
景七起来听说这阵仗,登时个头变成两个大,想也不想地便让平安找个托词回绝,这不愿意见对方暗示已经很明显,乌溪也向来算是个识趣,总该回去吧?谁知王爷再次低估南疆巫童死倔死倔驴脾气。
此人大有债主风范,笔杆条直地站,清楚明白地表示,你不出来,就不走,定得给个说法。
景七脸色不善,抿抿嘴,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不往里走,说道:“主子,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景七哼声:“孝子贤孙哪他?跟他说,爷死用不着他收尸。”
平安往外看眼:“您说这好好,跟巫童闹什别扭呢,从早晨都闹到这会,这都晌午,多大事不能好好说说?”
“不该你问事少问,”景七冷冷地扫他眼,将手上信封吹干交给平安,“找个稳妥人把这封信捎给陆深陆大人,亲自送到他手上。”
平安应声接过来,往外走两步又回过头来:“主子,您这晒着巫童,就不怕他会硬闯?”
眼看着日头已经爬上当空,吉祥轻轻推门进来:“主子,传膳?”
景七扫他眼,先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算,才起来没多大会,早晨吃那点东西还在心里堵着呢,你们自己吃吧,不用。”
吉祥知道他刚冲着平安发过脾气,这会儿也不敢触他霉头,格外乖巧地应声,便要退出去,又被景七
“爷那多侍卫养着都是干吃饭是不是,南宁王府说闯就闯,你当这是菜园子?说不见就不见,他爱等等去。”
抬眼看见平安还傻呵呵地戳在门口,景七更,bao躁:“你也快滚,别在跟前碍眼。”
平安咧咧嘴,悄声地顺着墙根溜出去。
景七随手捡起本书,打开以后看半天,个字都没看下去,甩手将书摔在地上,正好滚到紫貂旁边,小貂警觉得往后蹦下,又凑上去闻闻,景七长长地出口气,闭上眼靠在床头上坐着。
小貂大概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从窗口蹦出去。整个卧房里就剩下景七这个会喘气,安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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