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忙道:“怎没诚意呢?什东西比得上主子你亲自登门有心呢?”
景七顺口道:“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没那值钱。”
回头看平安张纠结大饼脸,于是心里也纠结,伸手在他眉心用力戳下,骂道:“咱们王府是要揭不开锅?不过给太子补点礼,礼多人不怪,你那脸色就跟要把棺材板都给当似,废话少说,该干什干什去。”
王府人不算多,景七生在贵人家,日常用度自是不必说,却也没到奢华地步,多半是按着份例来,虽然是爱玩、能享受些,也算有时有晌,不过分。王府大部分开销,便全在应酬打点上。
平安心里心疼,钱不是谁挣来谁也不知道省着花,却也无可奈何,念念叨叨地便出去。
帝都春天正悄无声息发出点气息来,苦寒犹在,隐隐约约却成倾颓之事,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如同进退试探。
景七从金銮殿出来,脸上便麻木做片,直接坐轿回府。
他暗自盘算,前段时间自己确实有些过,这些年不言不语,朝堂中大多数人都只当他是个富贵闲人,却从蒋征挑起事端开始,或明或暗地动作不小,这回两广之事,有心人更是明镜儿似。
不鸣则已,鸣惊人这话,说是楚王,若落在他自己头上,可是大大不妙。
激流须退,景七屏退下人,独自在书房坐会,无意识地将乌溪才给他那个挂在脖子上翡翠指环拿在手里把玩,心道赫连沛这话出口,大概也该到自己退时候,这天下究竟是赫连家,有些事,推波助澜还可以,跟着他们登台唱戏,便不必。
当天没过夜,景七便亲自走趟东宫。
按说刚成亲人,怎也应该是容光焕发才对,不知为什,这太子殿下却憔悴不少,倒像是比他这个刚回京城、水还没来得及喝口就四处乱窜人还疲惫似,只有见到他时候,脸上才微微有些光
他忽然出声道:“平安呢?平安!”
外面应声,平安推门进来:“主子。”
景七想想,说道:“太子大婚时候,不在京中,也没出席,时常和他也是亲厚,这些年没少照拂咱们,这想来,终究觉得不大合适。”
平安愣,立刻听懂他弦外之音,随即脸色垮下来:“主子,纵然您不在京里,这大事也没有说们下人们不给办妥道理,太子殿下大婚礼早就送上,当时备下时候还叫您过目过……再说,您可以带着诚意亲自到东宫谢罪。”
景七瞅着他只觉得好笑,故意逗他道:“亲自去,若两手空空,也岂不叫人说本王没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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