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思来确实时常烟花巷陌、混迹市井,登时想起最近沸沸扬扬那件趣闻,俯下身,在赫连钊耳边简单地交代景七贺允行和蔡建兴之子蔡亚章冲突。
赫连钊听就乐,回头对景七道:“打小父皇是把你当半个儿子,就是这些年王爷大,生份,要不然你原也应该叫声大哥,北渊,你跟大哥说说,究竟是怎回事?那蔡建兴儿子蔡亚章惹你不痛快是不是?”
景七低着头不说话。
赫连钊好大喜功,若没有利害关系,巴不得揽些事来表现他很有本事,看着这情窦初开年纪少年,想到对方是来求着自己给出气,莫名便连语气都耐心几分,又问句:“是不是?”
景七闷闷地点点头,只放在身侧手攥紧:“那蔡家狗奴才欺人太甚。”
是人来,还带封千两银票,并且非常直白地把银票递到赫连钊面前。
赫连钊就愣,没接也没推:“王爷,你这是什意思?”
景七张脸绷着,全没有平日里温和有礼,干脆地说道:“户部是殿下管着,北渊没别意思,就是拿钱跟您买个人。”
赫连钊瞧着这少年好像火气还不小,便先请他坐下,叫人上茶,笑道:“怎,户部还有人得罪王爷不成?这朝廷命官若是不对,自有国法家规管着,王爷拿千两银票拍在面前,便要买人命……这,卓管家,府上不做这样生意吧?”
卓思来忙点头称是。
果然是,赫连钊点点头,又故意慢条斯理地问道:“怎听说,是你和小侯爷联合着,将那蔡公子揍顿啊?”
景七怒道:“本想就那放他马,谁知道那小子嘴里骂骂咧咧
再看景七,脸色有些发白,语速极快地辩解道:“殿下,那户部尚书蔡建兴,庸庸碌碌老无所为,欺上瞒下还、还……还纵子行凶,这样蛀虫,留着在朝廷里有什用?知道殿下面薄拉不下脸来,这不是……”
他秀气眉头说着便皱起来,后边话咽下去,眼睛瞥着地面,恨不得将户部尚书蔡建兴生吞活剥似。
赫连钊愣,他虽管着户部,蔡建兴却并不是他人,这老头子老滑头,见风使舵功夫流,谁马屁都拍,又谁都不靠,赫连钊见他虽无所作为,却也时半会挡不着自己路,便也由着他去,谁知道竟因为他,叫南宁王找上门来。
他眯起眼望着那气呼呼少年人,想看出他究竟是真是假来,见景七捏茶杯手捏得紧紧,手指关节绷得白,平日里只觉得风流桃花眼染上怒色,竟微微地带出些杀气来。
就知道他是真怒,只是想不明白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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