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缓缓地跪在地上。
他先是觉得喘不过气来,随后便走火入魔样地低低地笑起来。
是啊,
褚桓瞳孔剧烈地放大,嘴里喃喃地说:“山尽头,水之巅,石之心……对,石之心……”
他像是找到关键点,把抽出别在裤腿上短刀,近乎歇斯底里地往那大白石头上劈去。
“呛”声,海水山上沉寂被他刀破坏,石头与冷铁之间火星四溅,褚桓手腕被自己震得几乎没有知觉,虎口处当场撕开条血口子,可那大白石头不知是什材质,传说中能劈开风短刀居然只是在它身上留下条苍白印子。
南山送他短刀却卷刃。
褚桓怔怔地看着它,手指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那刻,他麻木茫然路大脑里突然浮现出南山将这把短刀递过来那刻——边陲县城里,破败小招待所,那人长发旖旎,容颜俊秀无双,用半生不熟汉语对他说“保重,朋友”。
接过来,权杖此时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法握住,那小木棍长度只勉勉强强够他用手指捏着。
“这长时间不是逃命就是打架,但愿没把老山羊教东西忘干净。”褚桓也不知道是在跟蛇说,还是在自言自语,火光下,白石头背面光洁如玉,果然像那块婚约石样,褚桓边说,边转到石头正面,“看看它写什……”
他话音到此戛然而止。
石头正面——依然什都没有。
不,它没有正反,块普通山石有什正反面之分呢?
他记忆、逻辑,终于在巨大打击下冲破路上他赖以自保护自欺欺人。
他们走无数路,九死生,所有人用生命将他送到终点,找到就只是块空白石头……这个残酷事实终于毫无遮掩,就这样赤·裸裸地横陈在他面前。
神山,圣泉,他那些语言不通朋友,讨厌小孩子,不友好守门人,宿敌般发小,还有南山……他族长。
他们个又个地离他而去,逼着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后个人,逼着他来面对这世界尽头最恶毒玩笑。
褚桓用手扒住白石头,十指很快在巨石上摩擦得鲜血淋漓,血迹顺着纯白石头留下道道痕迹,看起来分外可怖。
它就只是块天生地长水磨而成石头而已,哪怕润如羊脂——可能也就只是比别石头好看点,除此以外,再也没什特异之处。
这不可能!
圣书上怎会个字都没有呢?
褚桓几乎陷入某种崩溃边缘,他像疯样惶急地从巨石冰冷石面上摸索而过,企图找出这东西“玄机”来。
可那石头完美得连个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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