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平不知所措地拉住他:“族长,你干什去?”
“走,”鲁格五官如被冰封,“回去吧。”
袁平:“等等……”
可是等什呢?袁平又时词穷,鲁格肩上毒蛇小绿好像学会察言观色,从守门人族长身上溜下来,尾巴尖卷住袁平小腿,探头叼住鲁格裤腿,副帮着袁平拉住人模样。
袁平已经顾不上怕蛇,他搜肠刮肚地摸出几句苍白言语:“可是们这路好不容易,都已经走到这……”
褚桓:“假,都是假……咱们前些日子不是还在讨论这个陷落地很违心吗?指不定是它在哪弄出来幻觉骗你……”
褚桓越说越无力,这怎可能是假呢?
如果是假,那山峦痛哭是从什地方来?
如果是假,那些族人们脸上惊慌神色又是从什地方来?
褚桓发现自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遑论糊弄别人。
们就这样冷眼旁观地、无计可施地看着,看那“画卷”上浓云像只不慌不忙巨怪,以种慢条斯理傲慢,点点地吞噬所有人。
连个灰飞烟灭过程也没有,他们最后全都被收进团混沌似黑雾里,黑雾在偌大山谷中翻滚不休,好像从寂静中无声里嘲笑着他们这几只自不量力虫子。
“它”在昭示他们,“它”是不可战胜。
南山把攥住褚桓抱着他手腕,攥得死紧,像是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可发泄渠道。
褚桓听见南山牙关扣得太紧而发出“咯咯”声,听到他良久抽口气。
鲁格转头看他眼,路上这水鬼样男人虽然依然显得有点沉默寡言,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些人气,眼下这些人气又
要是神山也陷落,整个世界都陷入无边阴翳中,那他们真还有继续往前走必要吗?
凡人……真能战胜所谓“世界”吗?
就算幸运地避开千千万万种不可能,他们最后真胜利,还有什意义吗?
偌大个世界只剩下四个人,那他们是身在危险阴翳里,还是身在冰冷阳光下,有什区别吗?
绑在身上绳子牵动下,是鲁格,他忽然言不发地站起来,转身走。
褚桓胆战心惊地转过头去,发现南山已经无声无息地泪流满面。
个从来不哭男人眼泪,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震撼。
褚桓僵立良久,时有些透不过气来,他缓缓地将南山搂进自己怀里。
这位不管什时候都靠得住守山人族长突然变成个茫然无措孩子,死命地扒住褚桓这根救命稻草。
他没有嚎啕大哭,满脸都是茫然,又在茫然中自虐式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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