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不知什时候已经把脚上锁链也撬开,利索地滚到边,大笑起来:“哎哟不行,你怎能连这都信?要是真不想活,在自己家里找根绳上吊多环保,跑那远瞎跳什,砸着人怎办?”
那瞬间,南山真是万般怜惜全都化为乌有,只想扒他皮。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说过你不会骗?”
“说是原则上事不会骗你。”褚桓从床上跳下来,活动下脚腕,“这种属于无关紧要事,就是随口说,不要当真嘛。”
南山“腾”
褚桓说到这里,话音停顿下,嘴角露出个稍纵即逝笑,目光缓缓地转向南山。
“是你把带走。”褚桓说,“南山,也是你让活到今天。”
南山口气悬在胸腹中,胸口剧痛。
褚桓眼睛在背光地方显得格外幽深,像是两点深浅不浓墨,里面有无穷无尽层次,让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分明。
他直勾勾地盯着南山,近乎耳语地轻声说:“现在你要赶走吗?”
乱,目光紧紧地盯住褚桓。
屋里静谧片,几乎能听得见呼吸声与心跳声。
“是自己跳下去。”褚桓说。
他靠在床头上,只手随意地搭在竖起来膝盖上,低垂着目光,将眼神放得很空,神色显得有点木然,片刻后,褚桓好像无意识地又重复遍:“是自己跳下去。”
南山当即动容,难以置信地问:“为什?”
南山嘴唇微微颤动几下,说不出话来。他总觉得褚桓说这话时候虽然面带微笑,看起来轻松自在,眼神里却有种仿佛孤注掷疯狂。
“你为什不想活?”
褚桓轻轻地眯下眼,好像这句话是把刀,刺痛他。
“因为……”褚桓沉默好会才说,“因为是逗你玩。”
南山:“……”
褚桓没有回答,只是停顿下,随后接着说:“走之前,给父亲和养只猫送终,把自己东西清理——该烧烧,该扔扔,最后卖房子,写好遗书,个人满世界地找个适合寻死地方。”
南山握紧拳头。
“去好多地方,坐着飞机、火车、地铁、三轮……最后选中那片山坡——那里离你们边界县城大概有七八个小时车程吧,你肯定没去过——觉得那风景秀丽,杳无人烟,特别适合跳崖,就跳。”
南山无意识地屏住呼吸。
“可惜不知命大还是怎,竟然没死,觉得大概是那块地方虽然看着漂亮,但是实际风水不好,正好有辆大巴经过,就搭车走,希望能再找块寻死好地方,没想到会碰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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