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仰起头,山间是晴空万里的夜色,星河
南山艰难地苦笑了一下:“那时既没有逼近的陷落地,我也不认识他,所以没有想太多……其实所谓圣书,谁也没见过,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寄托而已,就算是命中注定,那也是我们一族的劫难,凭什么连累他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
袁平轻轻地笑了一下:“我看他可没把自己当外人。”
南山注视着他的眼睛:“所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对吗?”
袁平微微提起嘴角,脸颊上好像有一道刻痕,像是笑,又像是意味深长。
南山默然片刻,一声不吭地绕过袁平,往守门人的休息地走去。
夜袁平才被同族换下来,正准备回去休息,就迎面撞上了脸色阴沉如下山捉*的南山。
南山见了他,似乎是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明显用了十分的克制,克制得语气都显得有些呆板起来,这才勉强保持了守山人族长的风度。
南山:“袁平兄弟,褚桓在不在你这?”
袁平念及他几个小时前被强加的友谊,和“不许说出去”的承诺,只犹豫了一秒,就决定顺从本心,于是回答:“他说他不在。”
南山:“……”
“族长,”袁平忽然叫住他,脸上那一点不明显的笑意也收敛了,“无论是你们长者,还是我们鲁格族长,都一起瞒着你,你想过原因吗?”
南山脚步一顿。
袁平:“我其实也不相信什么圣书,但是我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你就不想想自己的族人吗?所有人都想从褚桓身上看到一丝侥幸,只有你,执意要把他送走。”
南山说不出话来。
袁平:“一个人,如果肯千方百计地为你赴险,他对你的感情一定比你想象得要深,你执意抗拒,是为了他好,还是另一种自私?如果你死了,如果整个守山人沉沦在这里,永世不得翻身,你能让他忘了你吗?你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这个说法实在是太棒槌了。
随即,南山好像听出了他言外之意的某种信号,停下脚步,带着一点试探地问袁平:“你……上次跟我说他最近老往长者那里跑,能告诉我他究竟想干什么吗?”
袁平叹了口气:“我才答应别人不能嘴欠,你就来问——南山族长,我劝你还是别打听了,这是为难我,河那边有一句名言,叫做‘人至贱则无敌’,你斗不过他的。”
南山沉默了片刻:“我没想跟他斗,只想平平安安地把他送回那边。”
袁平将大弓从肩上摘下来,撑在地上,做出一副准备长谈的姿态:“族长,我听说当年是你一直在坚持陷落地有一线生机,一直在找传说中的圣书上记载的那个人,为什么现在果真被你找到了,你又想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