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看见,这个南山似乎比方才那个还狼狈,不但狼狈,他还双目赤红,眼睛里似乎也有片火光冲天,南山抱着他,飞快地穿过那些烧着
褚桓仿佛已经丧失痛觉,他拉锯式地跟藤条掰起手腕,良久才艰难地抬起只手,直到口牙险些嚼碎,舌尖满是血腥味,他才终于够着打火机,豆大火花在鬼蜮般河水中闪烁出来,褚桓狠狠地将打火机摔在树根处冒出油状树脂上。
他决定赌把——这东西可燃。
这次他赌对,命不该绝。
枉死花发出惊天动地怒吼,褚桓觉得自己猛地被抬高十来米。
他放火燎原似发不可收拾,贪婪火舌摧枯拉朽地席卷周遭切。
嚣张,枉死花也越来越躁动,就在褚桓将眼前最后个头骨踩进水里时候,枉死花大概忍无可忍,决心屁股坐死这个快要钻进它心脏虫子。
它自断经脉般地整个翻到下来,粗大藤条不灵便回撤,不惜代价地要把褚桓按进水里。
口鼻相连,入水没个好。
褚桓想起那些活生生走断腿骨头,就不寒而栗,他宁可死扛着那些藤蔓被万箭穿心,也不想没入水里像那些鱼样匀速直线地游到死。
好在,这植物对于人高度来说实在太巨硕,到底是尾大不掉、周转不灵,褚桓只循个空隙,就灵活地侧身冲向枉死花树根。
整棵枉死花四脚朝天,褚桓最后眼终于瞥见天光。
那卷着他藤条根部被烧掉半,失去生命力,再也支撑不住成年人身体重量,褚桓当空掉下来,而他依然用最后力气,紧紧地握着那把短刀。
褚桓想,如果自己掉进水里,那他就捅自己刀,当场血溅三尺,也比变成只“幻影猴”强。
他没别志向,就想活着时候做个人,死以后做个正常死人。
然而他并没有头栽进水里,南山再次接住他。
大藤条秋风扫落叶样地追在身后,褚桓头也不回,抽出短刀,狠狠地楔入枉死花树根处,汩汩汁液登时泉水似冒出来,黏稠都像树枝,又像油。
藤条巨震,发疯样地在河里掀起巨浪,根大藤条为卷上褚桓,活生生地把自己掰断。
那些长、短尖刺股脑地勒进褚桓身体,带着要将他挫骨扬灰力道,褚桓死死地攥住刀柄不放,跗骨之蛆般地在枉死花树根上刮出条巨大伤口。
就在这时,褚桓突然听到袁平声音:“接住!”
紧接着,根箭矢几乎是擦着他脸射入枉死花根,枉死花又是颤,褚桓看见,那支箭尾羽上挂着他那个质量过硬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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