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南山将石头拢在手心,指指天上月亮,小芳顺着他目光抬头望去。
此时,天上竟然挂着两轮月亮,轮明亮些,另轮则黯淡些,像是月亮投在水里倒影。
“第二次震荡可能就在这两天,转告春天,多准备些食物,还有让战士们磨好自己刀剑,今年将是场硬仗。”
小芳立刻点头,他抬脚要走,走两步,又不知想起什,脚步微微顿:“那个……大王大王……”
“没事。”南山说,“已经醒过次。”
南山无意识地摩挲下自己手指,给褚桓拉拉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小芳正在门口等着,时而往屋里张望眼,见南山出来,连忙站直:“族长。”
此时除水面上,雾已经完全散。
千里冷月绵延在山脊上。
那些落光叶子树林没白雾遮挡,显出某种夜缟素凄清颓丧来。
人们都很感激你,等你退烧,他父母想过来对你道谢。”
“不用谢,应该,”褚桓摆摆手,仰面躺下,“那个小秃头挨揍?”
南山:“总要给他些教训,不过你放心吧,他毕竟还小,父母都有分寸。”
褚桓作为个慈祥人民教师,闻听此言,表面上立刻应景地露出充满园丁光辉忧虑。
当然,他那复杂内心世界可不怎慈祥,褚桓心里在狰狞地咆哮:“这还要什分寸啊?必须得臭揍顿,起码打得嗷嗷哭三天才行啊!”
小芳吃惊:“什?没事?可是河那边人长期留在们这,不是必须要……”
南山:“
围着全族骨头还插在原地充当着怪异路灯,此时是三更半夜,但族人们还在严阵以待地巡逻,除“沙沙”脚步声,四下寂静成片。
南山低声问:“守门人有消息吗?”
小芳忙从兜里摸出块石头,只见有人在上面刻把刀,刀尖上有人用拇指抹上段血迹,单是这看,股紧迫感就扑面而来。
刀和血,这在任何文明中都不会是“平静安宁”意思。
这是守门人警告。
然后褚桓就在这样充满咆哮心声再次昏睡过去。
南山站在床边,直等他气息平稳,才轻轻执起褚桓手,打开他手掌。
这双手手背看起来斯文修长,手心却很可怕,他手指上有厚重茧,掌心布满细碎伤痕,将掌纹也搅合成团乱麻。
褚桓嘴唇干得发裂,冷冷月光从他下巴上扫过,他颈侧有道陈年伤疤,险些割断此处血管,留下个让人胆战心惊凹痕。
南山伸出手,仿佛想摸摸,然而手伸半,又默默地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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