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可不是什场合都有禁卫,御林军更不是什地方都进得去,半个月以后皇上大寿,今年那东海两江前线有捷报,礼部马屁精必会借此时机提出大肆操办,可钻空子会很多,”方大学士轻描淡写道,“至于皇上事后发作……”
他说到这里,话音顿
年资历,再找个由头能捏笔军功,平步青云。
多年磨合,这些少爷兵和真正将士之间已经形成某种特别生态,双方互相给面子,既能保证战斗力,也兼顾关系和面子。
可惜,这个平衡自御林军哗变后,被李丰破坏。
上位者激愤之下道律令或许自以为清明,当时也没人提醒正在气头上李丰,由着他堵死京城少爷们升官梦。
哪家少爷不是娇生惯养?谁能甘心辈子当个小小军户?
得罪少爷不可怕,重要是,大梁朝早年重武轻文,祖宗留下来个特权——军功封爵者可养家将,保留部分武装,并荫庇后世,危难时可以作为国度最后道战力,刘崇山吕常等人叛乱时,方钦就是用这批战力牵制住叛军,拖到北大营赶到。
方大学士环顾四下,说道:“顾昀增兵西南,同时又在东海大动干戈,手中可用之人捉襟见肘,眼下他人全在四境镇守,北大营又非传召不得入内,李旻乃是沽名钓誉之徒,身边不喜人多,走到哪都不过是跟着两个老东西,听说他骑射工夫不错,可也不过就是在城楼上耍过几次花拳绣腿,谅他也碾不几颗钉,想除掉他不难——只是不知诸位是想要‘暗清’,还是‘明清’?”
旁边有人问道:“敢问方公,何为暗,何为明?”
只听这位才满半朝大学士面不改色:“若要暗,只需请上死士二三十人,趁夜埋伏在李旻下朝途中,截而杀之,淹没证据,等此时风平浪静、不之,皇上也没办法。若要来明……那就须得让皇上知道,谁是忠臣良将,他江山社稷是谁保下,乱臣贼子是如何被拿下——还有储君何人可担。”
“这……方公,明着来只怕不容易。”开口说话是当年京城三侯爵之平宁侯之子,老侯爷早已去世,此人大腹便便,走路都很吃力,年不见得出几次门,全然不像名将之后,脑筋却意外清楚,此时侃侃道,“且不说动手时候该如何避开御林军与禁卫,就说万得手,以皇上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脾气,他不会追究到底吗?北大营刺头确实死干净,现在老老实实地非传召不得入内,那倘若皇上怒之下真传召呢?就说他们离远,那宫中禁卫与宫外御林呢?刘崇山吕常党哗变之事至今风波未过,恐怕没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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