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军需补给大部分需要从千里之外供应,所带之兵又是背井离乡疲惫之师,依臣之见,实在不必太过如临大敌,先假意和谈又能怎样,用不十年八年,他们自己就难以为继,顾帅为大梁鞠躬尽瘁,这些年也是伤病交接,从未过过几天舒坦放心日子,哪怕是心疼十万前线浴血将士,也该停战休整——此事也可以容后再议,不知雁王殿下对烽火票……是怎个章程?”
从头旁听到此时雁王直接被他拖出来,抬头看方钦眼:“看容后再议就不必吧?烽火票以‘烽火’冠名,归根到底是与战事息息相关,既然诸位大人想割地饲虎狼,那第三批烽火票也确实没有发理由,朝廷以之后五年税收作保,总能再筹措仨瓜俩枣来,够还账。”
方钦摇头笑道:“雁王这是赌气话,此时停战岂是割地饲虎狼?西洋人已经在节节败退,这是变相请降,到海上他们不过是群无根之萍,实在构不成心腹大患。”
长庚也笑,不温不火道:“方大人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实在让人感佩,远在千里之外就知道西洋人已经是无根之萍,这等高瞻远瞩,辈实难望其项背。”
眼看着两人用互相拜年语气尖酸刻薄起来,李丰不得不出面道:“军中事军中人说算,朕召你们来,是让你们来议议烽火票当务之急,吵什两江战场?点账算这长时间都算不明白,操心得倒多——阿旻,你也少说两句。”
户部侍郎适时地顺着皇上话音站出来道:“雁王殿下刚自江北归来,恐怕还没理清楚第三批烽火票受阻因由,您也知道,朝文武百官薪俸虽然比起前朝已算丰厚,但毕竟也有家老小,靠这点俸禄维持点面子而已,岂敢大富大贵……值此国家为难时,实在是爱莫能助,自从烽火票认购纳入吏治考察之后,多少人倾家荡产?眼下实在是分文也拿不出。王爷素日是与商会巨贾杜万全等人私交甚笃,您看向可否由您出面,再向他们征回?”
长庚才不肯落这个别有深意陷阱,面不改色道:“回京路上已经拜访过杜公等人,如今各地厂房初建,身为义商,有时候又不得不照管难民,开销很大,如今大半个身家都压在运河办,就算有心毁家纾难,难不成连那许多好不容易安顿难民也起舍?不瞒诸位,杜公跟原话是,他也实在是分文拿不出。”
方钦不肯放过他:“难道殿下当年力推动烽火票时候,就没想到留条退路?”
长庚凉凉地看他眼:“方大人,当初说得很清楚,钱先借着,等两年到期,国库缓过这口气来,自然能倒换开,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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