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连着数日卧床不起,太医流水似进出,连陈家神医都亲自上门,眼看着要不好,沈府下人跑几趟棺材铺,像是要准备后事模样,三夫人再混账也不好在这时候说什婚事,联姻事只好不之。
沈易为照料老父告假,闭门不见客。
这日黄昏时分,每天来沈府点卯陈姑娘照常乘车离开,并未引起暗中盯梢者注意,行至陈姑娘在京城中落脚僻静小院,车门打开,里面却飘出串琴声并个男人——正是本应尽孝床头沈易本人。
沈易客客气气地对车里人拱手道:“多谢陈姑娘。”
陈轻絮膝头放着把琴,欠身道:“将军多加小心,如有调遣,尽管吩咐。”
浪猫都没惊动。
徐令低声道:“王爷,有点不对劲,有疫情地方般有石灰标识,地上也会撒草药汤,不该怎静悄悄。”
长庚神色不变:“杨荣桂既然知道们来,就不会全无准备,看着吧。”
他话音没落,方才进去玄铁侍卫道黑影似滑出来:“王爷,这流民所里只住三十来人,大部分是青壮年男女,未见疫情发作迹象。”
“江北十万流民,扬州城外流民所只有三十几个人?”徐令冷笑道,“杨荣桂未免太拿人当傻子糊弄,里面住人是不是还个个油光水滑,副吃饱穿暖无忧无虑模样?看多半是雇来假流民。”
沈易多看她眼,他不知道临渊阁事,只道这姑娘无官无职,无权无势,不过介寻常江湖儿女,路却肯风餐露宿地跟着他们从军吃沙子,有求必应,心里着实感激,正色道:“陈姑娘高义,有名侠风范,在下着实佩服,大恩不言谢。”
陈轻絮似乎是笑下——她笑起来不明显,怒起来也不明显,尘世宠辱,仿佛没有能动摇她,指尖串琴音铿然而出。
沈易不敢再耽搁,翻身上马,往北郊而去。
侍卫问道:“王爷,怎办?”
“两眼抹黑不是办法,”长庚低声道,“先想办法联系然大师,让兄弟们这两天在附近转转,看有没有蛛丝马迹,世上没有不透风墙,不信杨荣桂能手遮天。”
这天晚上,匹快马离扬州城,带着密信北上入京,告知京中大小野心家们,雁王已在斛中。
同时,江北带地方城防官兵连夜接到两江总督调度,便装前来,暗中增兵扬州府,整个扬州府内依然歌舞升平,却俨然已是外松内紧。
京城中毒蛇们等着击必杀,正在耐心潜伏,沉寂非常,除沈家老太爷突然重病之外,仿佛没有发生更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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