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觉想反驳自己没有,可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心里阵糊涂,感觉顾昀所说事好像又确实
两个人坐站,半晌相对无语,倒像是诀别样。
长庚心毫无来由地狂跳起来,震得他胸口几乎装不下别东西,气也喘不上来。他忍无可忍地爬起来向顾昀走去,从床边到小窗,不过四五步远,他却仿佛怎也走不到头。
他前进些,顾昀便要退后些。
长庚不管不顾地转身把抓起别在床头汽灯,疯狂地拧起上面机关,汽灯发出几声爆鸣声,突然下亮,屋里大炽,长庚不顾灯光刺眼,惶急地转向顾昀,却见站在窗边人面白如纸,带着不似活人灰败,两行血迹顺着他嘴角和眼角朱砂痣淌下来。
那汽灯“啪”声又灭。
灯,结果不知是京城这阵子雨水多潮,还是这屋里好几天没人住,那汽灯只闪下又灭。
来人熟稔地坐在边小榻上,笑道:“你在床上干什?”
长庚吃惊,眼睛已经习惯黑暗,借着点微光看见竟然是顾昀回来,忙问道:“不是说还有两天才到京城,怎这快?”
顾昀漫不经心地伸个懒腰,往旁边靠:“想你,自己个人快马加鞭提前跑回来。”
上次别还是年关,转眼冬去春来,如今已经入夏,有半年没见人,虽然顾昀战报中时常夹带“私货”,隔阵子便寄封书信来,但怎比得上真人在眼前?
顾昀低低地叹道:“不能见光,你点它做什……长庚,这就走。”
“不能见光”是什意思?长庚当场差点疯,不顾切地扑上去,拼命伸手抓,却只抓到把冰冷刺骨玄甲。
长庚嘶声道:“你站住,你要去什地方!顾子熹!”
“去该去之地。”顾昀声音里带出些冷意,“你如今羽翼已丰,巧取临渊阁,豪夺李家江山,天下风云际会皆在掌中,何等手段?李丰不就死在你手上?久留无益,特来告别。”
长庚惶急道:“不,等等,没有……”
长庚想他想得不行,当下便要扑上去抱住他。
顾昀却往后仰,轻飘飘地躲开他手,身如纸片似,落到窗前,外面雨已经停,月光悄然自水坑上蜿蜒入室内,顾昀背光而立,长庚看见他身上万年不卸轻裘甲。
“干什见面就动手动脚?”顾昀道,“就是来看看你。”
长庚听前半句正哭笑不得,心道他倒恶人先告状,也不知道谁比较爱动手动脚。及至听后半句,他笑容忽然就收敛,隐约感觉到点不对劲:“子熹,你怎?”
顾昀不吭声,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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