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重伤后到底元气大伤,精力不济,虽然勉力支撑,但还是很快就心情复杂地陷入昏睡。
长庚悄无声息地给他拉好被子,恋恋不舍地盯着顾昀看会,直到身上僵硬骨节不堪折磨地“嘎啦”声脆响,他才慢慢地扶着床柱站起来,迈着僵尸步离开。
推门,长庚就看见等不知多久陈轻絮,她在顾昀房门口来回溜达,绿草地被踩趴片。
长庚假装没看见地横尸,十分正经地和她打招呼,还因为神色木然而显得格外严肃认真:“劳烦陈姑娘,这次若不是你不辞危险赶来,真不知怎办。”
陈轻絮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应该,唔,殿下等片刻,回头给你下针……那个,还有那个……”
目瞪口呆之余,他心道:“他还敢欺负伤患吗?天理何在!”
随即,他便觉得脸上被细细鼻息扫过,另个人气息逼近到难以忽视。
顾昀:“……”
娘,这小子真敢!
顾昀喉咙不由自主地动下,然而长庚却并没有做什,他似乎只是停留许久,然后轻轻地碰下顾昀嘴角。
这位见惯大场面陈家人舌头愣是打次节,万年端庄如泥塑脸上难得带出点迟疑。
长庚乌尔骨发作事不敢让人知道,对外只能假托他重伤未愈,陈轻絮以银针压住他身上毒,不敢假手于别人,只好独自被迫将他昏话梦话听个遍,不幸拼凑出个吓坏她真相,折腾得她简直夙夜难安,脸上快长出皱纹来。
长庚本意是想
顾昀眼睛被遮着,不由自主地顺着那微妙触感展开丰富且自作多情联想,感觉好像只可怜巴巴小动物,劫后余生时扑到他怀里撒娇,湿哒哒地舔他下。
他当时心就软,虽然没来得及问清军中伤亡,但顾昀心里其实已经大概有数,稍微转念,便不由得悲从中来,而长庚这会全须全尾地坐在他床边,对他来说简直仿佛失而复得,顾昀忽然便不想计较那多,有心想伸手抱抱长庚,可惜没力气抬手。
顾昀满腔怜惜和说不出闹心很快难舍难分地混杂在起,不忍心苛责长庚,只恨不能回到兵临城下那刻,过去扇自己个大耳光——看看你办都是什事!
“子熹。”长庚在他耳边叫声,顾昀眼睫划过他掌心,这种时候,似乎唯有抱着对方大哭大笑场,方能发泄出点绵延不断惊慌恐惧,可惜他此时也是有心无力。
陈姑娘禁止他切激烈情绪,将他扎成个彻底面瘫,用上吃奶劲也挤不出个微笑来,他便只好将心事开个小口子,细水长流地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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