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你说什就是什”。
“整队撤军。”顾昀有气无力道,“伤病号先行,过不多长时间,西洋人就反应过来,们来场伏击。”
走两步,顾昀觉得疲惫不堪,不由自主地想起长庚方才那套不知跟哪个庸医学来歪理邪说,他便解下腰间酒壶喝口酒,将连将军割风刃背在身后,打个呼哨。
战马闻声小跑着奔到他面前,顾昀嘴里呼哨声调拐,吹出段莫名其妙自编小调,从地上抓起朵黄澄澄小野花,翻身上马:“轻骑弟兄们,上马跟走!”
顾昀手中捏着野花,本想顺手将那花插在离他最近长庚头上,不料手抬就碰
可是就这个和他父皇完全不同节俭人,却将每年夏天去行宫习惯保留下来,偏偏去又不是为享受,宫里政务堆积,他通常早起披星戴月地赶过去,入夜之前还得赶回来,遛狗似绕着京城转圈点个卯——别说避暑,不中暑就不错。
李丰这折腾,倘若不是有病,那只能是……景华园里有什要紧东西,让他必须时常巡视。
长庚何其敏锐,心里立刻冒出个想法:四方守将都搀和过走私紫流金,那皇帝呢?时间仓促,他还来不及核对户部和兵部账目……但以李丰那什都要抓在手里性情,建个紫流金私库点也不稀奇。
顾昀:“你大哥谁也不信,这也是猜,别和别人说。”
长庚皱皱眉:“麻烦……到时候李丰会求和吗?”
顾昀失笑,摇摇头:“别人来向他求和话倒是有可能,唔……他应该也不会跑。”
长庚双手背在身后,他身血污,头天夜里沾在身上泥水已经干,整个人都显得花花绿绿,而年轻雁北郡王就在花花绿绿中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好像春来午后在御花园遛食,沉吟片刻,他淡淡地评价道:“也对,李丰不怕死,怕别。”
顾昀不由得看他眼,发现奉函公说得对,长庚真是什时候都显得气定神闲,于是忽然问道:“你究竟什时候变成个慢性子?”
“哪里是慢性子,分明急躁得要命。”长庚笑道,“这其实还是跟你学,发现义父心里不痛快时候,往往会假装自己很高兴,面上欢喜,反过来也会让心里好过很多,所以每次发现自己特别浮躁,就自己稍微拖拖,确实能跟着起安静下来。唔,肝火太旺不利养生,容易……”
“……睡不好觉。”顾昀无奈地听他说不止遍,已经能顺口接上,“你到底是有多在意睡觉这件事?还有什时候心里不痛快强颜欢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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