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那层薄薄里衣被汗浸透,几乎就是层蒜皮,什都遮不住
顾昀才进屋,膝盖就软,踉跄着将自己往榻上摔。
他身上甲胄未卸,这“咣当”声砸下去,半个身子都是麻,整个房顶都在他眼前乱转,顾昀有种自己再也爬不起来错觉。
长庚伸手扣住他脉门,那双方才还冰冷手这会烫得吓人,好像刚从火盆里捞出来:“义父,你什时候开始发烧,自己知道吗?”
顾昀低吟声,骨头缝里在往外冒酸水,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吃力地问道:“那位小兄弟还健在吗?”
长庚:“……谁?”
顾昀走出大殿时候,眼有点花,他不动声色地站定喘几口气,有生以来第次觉得身上区区几十斤轻甲这压人。
人在危急情况下潜力大概是无穷,顾昀顶着平时有针有床尚且难忍头疼,在金殿中足足忙天宿,居然也没觉得怎样就过去。不过这会走出来,他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虚脱,衣服几乎都黏在身上,给带着晨露小风吹,他先头重脚轻打个寒噤。
方才天上还有丝日头,这会转眼便被乌云遮回去,晨光熹微。
长庚在门口等他,背对着层层叠叠如仙宫金殿,雁北王那朝服衣袂翻飞,他正远远地凝望着起鸢楼方向,不知在想什。
听见脚步声,长庚才回过头来,瞥眼顾昀脸色,皱眉道:“马车等在外面,你稍稍休息下。”
跟在后面霍郸忙答应声,从怀中拎出那活蹦乱跳小灰耗子:“大帅,活得好着呢。”
“那也没事,”顾昀病恹恹地说道,撑着自己爬起来,任圈人七手八脚地将他身上盔甲卸下来,身上稍微松快点,他胡乱将脸上汗湿发丝蹭掉,“不是着凉就是上火,吃副药发点汗就过去。”
霍郸没头没脑地站在边,不知道自家侯爷怎又跟个灰毛土耗子同生共死起来,长庚却听明白,目光微微闪闪,将顾昀按在榻上不让他乱动:“都交给吧。”
他示意霍郸先退下,自己动手扒顾昀那身能拧出水来衣服,顾昀身上软绵绵,睁眼头就晕,只好合上眼歪在边任他摆弄,气息略微有点急促,看起来莫名多几分孱弱。
外衣与中衣除去,长庚手不禁哆嗦下。
顾昀心神俱疲,胡乱应声。
长庚:“那位留你说什?”
顾昀木然道:“闲话……废话。”
长庚看出他没力气多言语,便安静地不再开口,路回到侯府。
早晨无数道令箭发下去,六部地方都要跟着动,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仅剩休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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