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鸿飞见顾昀,眼圈就红:“大帅……”
“闭嘴,你想干什?逼宫吗?”顾昀脚踹在他肩上,谭鸿飞几乎被他踩着肩膀跺到地上,“你眼里可还有尊卑、可还有忠义,还知道什叫君臣上下?北大营非传召不得入京规矩呢?谁给你胆子欺君罔上!”
谭鸿飞伏在地上,近乎声具泪下:“大帅,二十年啊,枉死兄弟们,沉冤不得昭兄弟们……”
顾昀垂目看着他,眸色冰冷,丝毫不为所动:“半个时辰之内令北大营全体退出九门以外,慢步亲手取你狗命,滚!”
谭鸿飞:“大帅!”
压抑二十年冤屈爆发,大约已经失心疯,先是派兵围王国舅府邸,得知那老东西竟将老婆孩子抛下,进宫躲风头去,便立刻掉头,悍然对上赶来救场御林军。
御林军素日与北大营主内、主外,同为京畿重地最后道防线,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交情,御林军主要由京城里走门路吃皇粮少爷兵和从北大营抽调选拔精英两部分组成,前者早就吓得尿裤子,根本指望不上,后者虽然有本事,但骤然与“娘家”对上,时间也是进退维谷,正如长庚预料,很快便溃不成军。
起鸢楼笙歌还在绕梁不休,温热花酒白雾未消,四九城中已经炸锅。
谭鸿飞带人逼至宫禁之外,将头盔往下摘,仿佛捧着自己颗项上人头。
他先是往大殿方向行三跪九叩大礼,随后对着拦在面前大内侍卫吼道:“罪臣谭鸿飞,求见皇上,请皇上将留宿宫中*贼送出,给保家卫国百万同袍兄弟们个交代,给天下个交代!罪臣愿万死赎欺君之罪!”
“快滚!”顾昀眼角“突突”跳个不停,蹬开谭鸿飞,他上前步掀衣摆在大殿石阶前跪下,“皇上息怒,谭将军早年受过伤,早有癫狂之症,又为歹人煽动,想是时鬼迷心窍病发,请皇上念在他多年功劳苦劳份上,令他回家
宫里李丰皇帝听闻此言,尚且来不及怪罪王裹,已经勃然大怒,天子胆魄到底不是夹着尾巴逃跑王国舅比得上。李丰险些连玉玺也砸,不顾左右劝阻,转身更衣而出,来到大殿前,当面与谭鸿飞对峙。
京师重兵与大内侍卫隔着几丈宽汉白玉石阶面面相觑,连宫墙上落麻雀都跟着捏把汗。
而就在这危险僵持中,顾昀终于及时赶到。
顾昀身边带二十来个人,强行从围困宫禁北大营队伍中开条路,直接闯进去。
安定侯真是口心头老血都快被呛出来,大步上前,鞭子抽到谭鸿飞脸上,将谭鸿飞抽个皮开肉绽,咆哮道:“你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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