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跟陈姑娘学些岐黄之术。”
顾昀心里动,心想:“不会临渊阁那伙人跟他说什吧?”
随即他又暗自哂,来觉得自己这样想多少有点自作多情,二来临渊阁干人等都不是什多嘴人……
长庚:“本想学好医术,将来也好照顾义父,可惜天资有限,只会些皮毛。”
顾昀:“……”
你更想看他那张‘不日取你狗命’脸?”
孙焦:“……”
长庚手心里汗路就没下去过,好几次马缰绳差点溜出去,这个状态有点像喝醉,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持清醒,却又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见顾昀之前在“留”和“跑”之间举棋不定,见顾昀,就什想法都没有。
顾昀这会终于想起秋后算账来,进客房,将门关,脸色沉下来,对长庚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老管家说你四年没回过侯府,上次入宫述职,连皇上都向问起来,你叫怎说?”
以前顾昀脸色不对,长庚就紧张,不是紧张得想认错,就是紧张得想顶嘴,多年不见,他却发现自己心里拘谨和慌张都不见,顾昀笑也好,怒也好,他都恨不能刻在眼里凑整套。
“这小子嘴怎甜成这样,”他无奈地想,“真要命。”
多年看守古丝路,顾昀身上锋芒毕露锐气渐消,仿佛神兵入鞘,两人不约而同地不提上次不欢而散事,心平气和地谈起多年见闻。
长庚说着说着,发现旁边没声息,他便壮着胆子侧头去看——客栈床太窄,顾昀小半个身体悬在床外,被子只随便搭角,脚几乎顶到床尾,他只手枕在自己脑后,就着这闭目养神小憩片刻姿势,竟然已经睡着。
长庚倏地住嘴,黑暗中长久地盯着顾昀侧脸,他抬起手,又收回去,反复几次,手指无所适从地在空中挣扎不知多久,才屏住略有些颤抖鼻息,轻轻地勾住顾昀腰,拂尘土似拍拍,低声道:“义父,里面来点,要掉下去。”
顾昀被他惊醒,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唔”声,没睁眼,顺着他手侧过身,含糊地低声道;“说着说着就睡着,这是未老先衰啊。”
四年前,他忍着满腹凄苦,佯作镇定地对顾昀说:“侯府关不住。”
四年后,他看着顾昀,小心翼翼地流露出点恰到好处感情:“义父不在,自己回去有什意义?”
顾昀:“……”
他本来就凶不过三句,被长庚这句堵得连冷脸都维持不下去,铁石心也软成片棉花。
顾昀转向小小客房,见桌上扔着几本药经,便随意翻开看看,问道:“怎想起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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