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恒说到这里,忽然住嘴,陆必行等半天,发现他说话像挤牙膏,半天就挤出这句,只好自行追问:“兰斯博士现在在哪里,还有联系吗?”
“死三十多年。”
陆必行偷偷在心里记录——他爱跟年纪大人混在起——然后又问:“那同学呢?现在都在干什,是什样人?”
“不知道,”林静恒追忆下,他整个少年时代所有光都被那个雨夜吸走,因此很多事都显得模糊不清,那些年过得颇为浑浑噩噩,此时忽然提及,他才发现,连所谓“好友”是男是女、是高是矮都想不起来,只好没滋没味地说,“不太记得。”
陆必行不死心地问:“亲人呢?”
充说,“这个人,除幼稚,还很懦弱,总想避免争斗和冲突,假装切都好……这事自己也知道,以后会想办法改进,但是天性恐怕不太好改,有时候可能会拱你火,你……唔,骂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太生气。”
年三百六十五个沃托标准日,林静恒大概有三百六十天都很,bao躁,但他其实知道,个人满身戾气,归根到底,只是自己不能和自己握手言和而已,他怎有脸要求别人为此改变自己天性呢?
林静恒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是胸口堵满棉絮,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必行轻轻地问:“不想听沃托那点狗屁倒灶事,想听你亲人和朋友。”
林静恒呆片刻。
“母亲死得很早,父亲是军官,也没长寿到哪去,他活着时候不太回家,对他印象不深。养父……独眼鹰在背后说坏话时候应该给你介绍过,”林静恒不愿意在陆必行面前多谈陆信,于是轻飘飘地带而过,“还有个妹妹,双胞胎,小时候们俩被人分开领养,联系度中断,后来才知道,领养她人是伊甸园管委会。”
想起林静姝,林静恒心里那团被陆必行驱散阴影就又重新聚拢过来:“静姝……”
陆必行:“啊?”
“不是你那个学生。妹妹也叫静姝,”林静恒顿顿,“她是个……斯文内向女孩子,爱干净爱漂亮,很少哭闹,总能把自己收拾得很赏心悦目,小时候有点怕虫
陆必行又补充句:“除湛卢和白银十卫朋友,在部队之外,总有能和你起喝杯、聊几句心里话人吧?”
林静恒“嗯”声,沉默好会:“……独眼鹰那样?”
陆必行:“……”
这个“朋友”定义有点过分新潮,仿佛有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般友谊,也能地久天长吗?
“在乌兰学院时候,和校医兰斯博士关系还不错,还有几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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