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没能从中听出他“白头偕老”隐喻:“等老,难道你会很年轻?你又不是儿子。”
这次,魏之远没有回答,他窸窸窣窣地在魏谦身边躺下来,抬手关上灯,俯身轻轻地在魏谦耳边说:“睡吧,等天气好,被子要晒晒。”
魏谦耳朵非常敏感,忍不住想躲开,可是魏之远触即放,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眼睛里光。
弯弯笑眼,魏谦脑子里突然闪现那副画面,而后魏之远在他耳边话好像生成某种魔咒,他恍惚间就觉得被拍得松软被子里有股刚晒过、阳光香味。
人躺在床上,抬起目光刚好能透过魏之远留下窗帘缝隙看到那小片被擦干净窗户,再透过窗户看见漫天大雪,裹在身上被子于是显得格外温暖。
“明白。”魏之远说完,把床头灯拧到最暗,让灯下切只剩下个影影绰绰轮廓,然后他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大股寒气立刻汹涌地向着温暖室内扑进来。
魏谦立刻钻进被子:“你他妈开窗户干嘛?都把彻底冻醒,小远同学,能劳驾您老人家移驾自己屋,别在这祸祸行吗?”
魏之远:“你看,下雪。”
寒冬窗户上总凝结着冰花或者白雾,很难看清外面有什。
魏之远说,魏谦才看见漫天鹅毛大雪,有几片还随着寒风飘进屋,转眼就化。
室内外温差让清透玻璃很快又染上朦胧白霜,冰天雪地点点地被隔绝在窗外,很快看不清,方才喝下甜牛奶从胃里氤氲到四肢百骸,发挥微妙安神作用。
小火上加热出来牛奶,和微波里草草转圈出来,确实是不样。
身边人若有若无地发出声极舒服喟叹,朦胧间似乎有人抱住他,但这并没有触动魏谦衰弱而敏感神经,他睡着。
关于他在外面遇到什事,魏之远没听他透露过只言片语,他当然是关心,但是克制住自己,在这个时间和场合里只字未提、分毫不问——因为魏谦焦虑并不会因为倾诉而减少分。
魏之远只是非常巧妙地搭配视觉、听觉、触觉、味觉甚
魏之远重新关上窗户,却把窗帘留条缝。
他把那小块玻璃上白气擦干净,让屋里人能看清外面窗台上越压越厚雪。
然后把魏谦桌上资料全部收拾干净扔到桌子下面,把角落里扔着魏谦张毕业照拉过来摆在正中间,又坐回床上,把枕头和被子拉起来拍松软,拉到魏谦下巴上。
魏谦忍不住笑笑:“你还挺会照顾人。”
魏之远说:“等你老,还会这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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