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上哭得如同魔音穿耳,搅合得所有人连月饼都没吃好。
魏谦看看老太太随身带来黑白旧照片,上面傻小子依稀是他那短命继父模样,又检查她带来汇款单,基本相信她真是小宝亲奶奶。
毕竟是血亲,魏谦虽然觉得这傻老娘们儿很烦,但是到底没在八月节当天晚上把她轰出去,暂时收留她和小宝住在个屋里。
可谁知这老娘们儿不识好歹,抹干眼泪,她双和魏谦继父宋大伟如出辙小眼睛里尽是精明狡猾光,打眼扫就知道魏谦不是什好东西,旁敲侧击地问他几句,先还和颜悦色,后来得知他竟然是个夜总会里看场子操刀小混混,老太太终于难以忍受。
那年代
她乍蹦出来,那干瘪瘦小、尽量想表现出自己毫不怯场老太太却突然哆嗦起来,她贪婪而专注地打量着宋小宝好奇得探过来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突然,在魏谦没来得及阻止时候,把搂住小姑娘,随后点也不体面地大哭起来。
直到这时,魏谦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宋大伟”就是那曾经让他过几年好日子短命后爹,宋小宝爸爸。
而非常戏剧性,这老太太就是他后爹亲娘。
早些年,长途火车票对于偏远地区农村居民而言,价格是不菲,民工流刚刚形成,还不成气候,那时外出做事人三五年不回家非常正常,村里打电话不方便,亲人之间主要靠书信和汇款联系。
后来宋大伟没消息,老太太本来非常着急地想来看看,可巧,那个节骨眼上,她老伴中风,那几年她分身无暇,托人给儿子写几封信也都陆续石沉大海——魏谦他妈那时候根本没想到联系宋大伟家里人,她净顾着毁灭性地嗑药和作死。
终于,这年端午刚过,老太太病病歪歪老头子追随着先圣脚步,彻底吹灯拔蜡踹锅台。
宋老太太变成个彻头彻尾孤老婆子,她大哭大闹地发送老头,收拾起她不多家当,勉强凑点钱,路靠捡破烂来到这个在邮局汇款单上看到过北方城市里,来投奔她儿子。
老太太在敲开门时候还挺胸抬头、横眉立目,虽然手里拎着袋没来得及卖出去易拉罐,可她在尽可能地试图在这陌生城市里维护着她乡下人尊严。
而这尊严终于在她发现儿子也早早死之后,碎成把渣。
中秋节,团圆节,全中国人民合家团聚,谁也不知道在破旧筒子楼里,有个老太太惊慌失措地发现她老伴儿子原来全没,这下没人给她养老、也没人给她送终,她前半辈子都活成白活,落个晚景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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