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他妈在重症监控室住好长时间,高昂住院费弄得这哥仨差点砸锅卖铁,最后麻子把他们家房子给抵押出去,借笔钱,好歹让他妈捡条命,可是她烧得不像人样,条胳膊和条腿彻底截肢,再也站不起来,估计以后也要这不人不鬼地过辈子。
以后他们再也没地方吃她做豆浆油条。
魏谦愣,他白天没事时候也会去医院,看看账上还有没有钱,尽自己能力补上些,但他也有半个多月没见过麻子——他还和麻子在同家夜总会工作呢。
三胖皱起眉:“你说那孙子二百五兮兮,不会出什事吧?”
被他提,魏谦上心,有天晚上他正好值后半夜班,魏谦特意磨蹭会,在监控室里等着,等到三点多,魏谦已经快睡着,他看见麻子打扫完第批退包厢走出来,监控很不清晰,魏谦看到距离麻子不远处还有另个人,长什样看不清楚,但是直和麻子保持同样距离。
个人所有良心、道德感与温情,都会同在内心泯灭,终于落到个“不可救药”地步。
有人说所谓“亡命徒”大多是为钱连命都不要人,其实并不准确,他们不要命换来东西,远比单纯“金钱”价值复杂得多。
而魏谦,就步履清晰地走在这条康庄大道上。
他无知无觉,冷眼旁观三胖却简直心惊胆战。
三胖终于忍不住,第二次私下里和魏谦说:“你别干这个,还是去看网吧,那多轻松,白天还能休息会,咱弟弟妹妹上下学替你接送好不好?”
好像竭力不让别人发现,他和麻子是起。
魏谦激灵,他从监控室出去,留个心眼,避开摄像头,小心地跟上麻子。
他不敢跟太近,和麻子起那个人太警觉,几次三番地往后看。
麻子和那人走进个避风小胡同,天还没亮,魏谦站得又太远,只勉强能看见麻子掏出叠钱给那个人,那人接过去
当时已经是深秋,魏谦仗着年少火力壮,傻小子睡凉炕,丝毫不讲究地把脑袋伸进水龙头下面,用凉水冲洗,听见这话时候,正好抬起头来。
他拎起条毛巾把自己劈头盖脸地乱擦通,然后用力左右甩甩脑袋,回答说:“不用,你别多事。”
三胖只好再次闭嘴。
三哥看着魏谦长大,解这小子,说遍可以,他知道是好意,也知道领情,说多他那驴脾气上来,真能六亲不认地急。
三胖只好岔开话题:“哎,你说那麻子怎回事?神出鬼没。这街坊邻里地住着,还天往医院跑趟去看他妈,可愣是半个月没见过他,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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