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却没心情给他顺毛,他突然往后仰,双目放空盯着床帐顶。
这反应与严争鸣料想“心虚气短”有些出入,他愣愣,将准备好兴师问罪暂且搁置,有些无措地走到床边:“还有哪里不妥吗?”
程潜没出声,伸手拍拍自己身侧,示意他坐下,而后闭上眼睛,抓着严争鸣手放在自己胸口。
程潜为人冷淡,鲜少能和什人打成片,唐轸是他走得最近个外人。因为心里人少,匀到每个人头上感情也就格外纯粹些,他还是头次尝到被背叛滋味。
严争鸣手比他暖
程潜:“……”
他心情本来已经很凝重,这又是哪来支嘴驴?
程潜睁眼看,只见个穿着白虎山庄弟子服饰修士,正神神叨叨地按着他脉门,抬头对上他冷冷目光,立刻吓得松手:“前、前辈醒?”
程潜面无表情地用目光凌虐他。
严争鸣抬手将那小修士拎起来放在边,替他挡住程潜杀人视线,从背影都能看出大师兄已经气疯。
这样大神通,能不着痕迹地在你身上下咒。”
程潜指尖发起抖来,胸口好像被人塞块冰。
这多年来,谁精通此道?谁有机会在他魂魄上动手脚?
尚万年打量着他神色,道:“看来你心里已经有数。”
程潜艰难地点下头,不动声色地问道:“庄主,有什办法化解?”
“不用管他,”严争鸣咬着后槽牙道,“你跟说,元神受损反噬,之后会怎样?”
那白衣修士结巴道:“不、不不不会怎样,程前辈真、真元纯粹又深厚,只要静心休养,用、用不多长时间就能自行修补,掌门不、不用担心。”
严争鸣脸色稍缓——虽然也没好看到哪去,然后下逐客令:“行,那多谢,慢走不送。”
守在门口李筠立刻笑容可掬道:“这边请,跟来……没事,不要怕,们掌门不咬人。”
不咬人严掌门脸山雨欲来地目送着他们俩走远,这才缓缓地转过头,准备与程潜秋后算账。
尚万年叹道:“看不出是什咒,恐怕爱莫能助……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若它真有天发作,封在你内府中听乾坤能替你抵挡些。”
程潜:“多谢。”
尚万年摆摆手:“冥冥中自有定数,听乾坤合该落在你手里,不必谢——走,投胎去。”
说完,他弥留尘世最后缕神识烟消云散,好像卸下什重担样,消失得杳无牵挂。
程潜醒过来时候在自己清安居里,正听见个陌生声音说道:“……这位前辈是元神受损遭到反噬,想可能是最近频繁动用真元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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