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将霜刃提在手里,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定,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
油纸包地边露出点油渍,还是温。程潜将纸包往韩渊怀里丢,拂开十方阵残址上尘埃
他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在石芥子中说那番话,因为感觉自己这位十分擅长就坡下驴大师兄有点蹬鼻子上脸。
扶摇山毕竟是个清修之地,不便歌舞升平。
傍晚时候,严争鸣只是将所有人叫来,在传道堂前空地上设个简单宴。
大厨还是当年严家特意送来,上菜时候,那大厨都还有些恍惚,头天扶摇山上少爷和他师弟们不还在长身体加餐吗?
转眼便辟谷辟谷、禁酒禁酒!
慰她几句,话未出口,水坑就眨巴眨巴眼睛,自解嘲道:“唉,不过其实也没什,听说那妖王心胸只有针尖大,还是颗蛋时候就直想杀,反正现在有掌门师兄在,他也不敢拿怎样,要是他看见就能添点堵,那也算给自己报仇,哈哈,万把他气死,没准下任妖王就是呢!”
这爹不要娘不疼小杂毛野心还挺大,唐轸默默地将自己准备出口话咽回去,笑道:“说得是。”
水坑几步跑到前面,用力在神色黯然年大大身后拍下,说道:“师侄,人死不能复生,好歹你爹还是个元神修士呢,只要元神未死,他就能轮回转世,回头等你正式入门,带你上九层经楼,里面肯定有寻找转世办法!”
年大大满目血丝地看她眼,小声道:“谢谢小师叔。”
他以前聒噪起来,能人分饰两角,如今却好似在场大悲后沉淀下来。
席间,程潜揣包什东西,独自离席。
从扶摇山到太阴山五十多里,御剑却不过片刻。
十方阵周围残余血腥气缭绕不散,人已经走光,有个别死没人埋,尸体就孤零零地躺在原地,等待和天地化为体。
韩渊整个人像是已经化入黑暗中。
听见刻意放重脚步声,韩渊微侧侧头,神色晦暗,也看不出是他本人,还是他那个不大会说人话心魔。
年大大抬头望向扶摇山,人间盛景从他眼睛里浮光掠影似闪过,没有走心,他只是默默想道:“是因为太没用吧?”
程潜无意中回头,正看见他这便宜徒弟眼神,心里忽然若有所动。
每个少年人奋发,似乎都是在这样“太没用”眼神下开始,世事轮转,好像在代又代人中成就个完整环,周而复始。
严争鸣突然从旁边拽他把,不满地低声道:“喂,总看他做什,你怎不多看两眼。”
程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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