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已经看见尹平背影,不知为什,不住地心慌,他把油门踩到底,十年驾龄车技发挥到极致,从七扭八歪小路中穿过去,旁边骑摩托车民警冲他摆手示意自己先过去,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两辆皮卡突然冒出来,夹向尹平!
陶然来不及细想,猛地打方向盘,强行将骑摩托车同事挤到后面,自己冲过去。
警车撞向两辆皮卡之间,后视镜刮到尹平车把,随后尖锐急刹车声在小巷间响起,警车以险些侧翻姿势漂移出去,猛地把尹平小电动车甩上天,同时,三辆车不可避免地撞成团,碎玻璃渣,bao风骤雨似“泼”出去,声巨响——
什意思——那个警察就是给他打电话人!
尹平向来贪财,那次却难得聪明回,愣是没敢去觊觎那些人承诺五十万,当天夜里他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剃头发,摇身变成“平凡无奇锅炉工”,把尹超东西拉到个荒山野岭,把火烧,让老煤渣这个人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他忍痛用锅炉把自己重新烫次,每天在煤灰中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端肩缩脖,彻彻底底地藏进唯唯诺诺锅炉工身份里。
十四年,他瞒天过海、苟且度日,过着平淡又贫穷生活。
老人过世、孩子成人,大槐树又在风雨飘摇里安安稳稳地粗圈,没有人知道那树根下埋着尸体,久而久之,连尹平自己都忘这件事,好像那段惊心动魄插曲只是他妄想,他从未有过个又妒又恨兄弟,从未触碰过那个天仿佛永远也亮不夜色——
可为什命运到底不肯放过他,为什平静这多年南湾中邪似要改造、要查人口,甚至有警察上门查尹超?
为什那个人已经在大槐树底下烂成滩泥,仍然要阴魂不散!
尹平摔得几乎要散架小电动车“嗡嗡”作响,每个焊接处都在不堪重负高速中颤抖,他冲过惊叫人群,直接碾过小贩晒在地上小摊,充耳不闻那些尖声叫骂,拼命地向着那个地方冲去——那里曾经有排古旧小民居,现如今到处写满“拆”字,唯有前清年间就竖在那里老槐树不动声色,怜悯看着那些来而复返人们。
迫近警笛声刺破天际,有人从喇叭里大叫他名字,尹平眼里却只有那棵树。
有那瞬间,他觉得自己在铁栅栏里看见个人影,顶着个被砸得凹进去后脑勺,阴森怨毒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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