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仿佛鬼上身,原地愣怔片刻,随后手脚不听使唤地走过去,在他亲哥哥脑袋上重重地补几下,直到尹超彻底断气……
然后他趁着月黑风高,就地在那小院后面大树底下挖个坑——后院大树有几百年树龄,旁边围着铁栅栏,是保护古木,本地有政策,即使动迁修路,也不会有人随便动它,是个天然保护伞。
尹平冷静得可怕,有条不紊地收拾血迹和凶器,把他从小到大噩梦扔进坑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填上土,尹超兜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尹平吓得手脚冰冷,有那瞬间,他觉得那手机默认铃声是在叫尹超魂。
第次电话响完,他没来得及接
它沉底,它也得沉底。时间不多,来点痛快吧,给你宿时间好好想想——你是要五十万、现金,还是要你妈你弟弟你侄子脑袋?”
尹平听得半懂不懂,却又如堕冰窟,他向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揣度老大,却没料到老大居然还能超出他想象!
尹平不知躲多久,在严冬深夜里差点冻成条人干,直到那些人走远,小平房里亮起黯淡灯光,他才行尸走肉似钻出来。
尹超脸凝重,看起来是正要出门,门推开半,看见尹平戳在门口,惊呆。
尹平软硬兼施地堵住尹超,逼问出老大在给个警察做线人,代号就是“老煤渣”。尹超说,他们在调查桩很危险案子,恐怕已经打草惊蛇,警方内部有人向嫌疑人泄密,现在他们不知道从哪知道尹超也搀和在其中,威逼利诱地找上他。
尹超没和他说具体是什案子、哪个警察,可是尹平听只言片语,就已经吓疯,根本不管其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跪下,求他大哥收下钱、赶紧收手走人。尹超被怯懦弟弟闹得心烦意乱,对他说:“本来想借着旅游,暂时把你们送走,没想到也被他们发现,你别着急,再想想别办法……你今天先在这住下,出去找搭档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找信得过人保护你们。”
尹平连滚带爬地拽住他:“哥,那是黑社会吧,啊?黑社会不能惹啊,警察来又走,可是这些人真能阴魂不散,个漏网之鱼都能让你家宅不宁啊!妈都快七十,还有小龙……小龙还小呢!你不能——”
尹超急匆匆地甩开他:“别添乱,会解决。”
眼看他甩开自己就要走,尹平急,随手从旁边抄起个烟灰缸,照着老大尹超后脑勺,狠狠地砸下去——
他永远忘不那幕,他好似灵魂出窍,又好似在什地方千锤百炼过这套动作,眼看着尹超声不吭地倒下,尹平恐惧之余,又有说不出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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