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平木着脸,生硬地说:“他没联系过们。”
陶然被他打断话音,也不生气,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尹平僵坐片刻,仿佛终于攒足直立行走力气,言不发地走进旁边卧室翻找起什,片刻后,他从卧室里拿出个塑料皮小本,应该是记账用,写满被生活逼迫柴米油盐,本皮上夹着许多东西——老式IC电话卡、旅游纪念卡……还有张打过孔火车票。
“只有这个,”尹平把那张火车票递给陶然,说,“这是当时去T省找他时候,坐慢车留下来票根。他寄回来那些东西……样也没留,不是们家人,还假惺惺干什?”
二年,”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下,“还是单位领导介绍——早些年们俩是‘双职工’,听着还挺富裕,这几年单位效益越来越不行,们也跟着凑合活着……那个……警察同志,家大伯是不回来,老太太活着时候,亲口说过要跟他断绝关系,那要是已经断关系,人又找不着,那房……那房也没他什事啊,们不能算犯法吧?”
尹平呵斥她:“行,傻老娘们儿什都不懂,少插嘴,烧水去!”
女人低眉顺目地应声,闭嘴,在围裙上抹把手,拎起壶去厨房,显然是已经逆来顺受地被支使惯。
贫贱夫妻,个愿打个愿挨,共同生活工作三十多年,有个成年而且起生活儿子,即使工作单位日薄西山,两口子也丝毫没有打算辞职意思。
保守、安稳、懦弱、故步自封——是个典型、有些守旧家庭,和“老煤渣”那种游走在灰色地带线人,生活得简直不是同个星球,仿佛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有什联系。
陶然无声地呼口气,进门就猝然遭遇个长得和老煤渣太过相似尹平,他心里陡然升起大堆有没怀疑,几乎要疑心起“老煤渣尹超”逃亡未果,冒亲弟弟名混迹人群。
现在看来,倒像是他有点想太多。
要真是那样,这双胞胎仅仅长得像还不行,恐怕互相之间还得有心电感应,互相移植过记忆,才能天衣无缝地在家干三十多年工作单位里冒名顶替。
尹平眼眼地看着他:“还有什要问吗?”
“行,这样,受累帮个忙——你们家里还有尹超当年汇款时候留底吗?有地址信封什都行,麻烦给们参考下。”陶然想想,又十分委婉地说,“另外,他可能联系过你们,只是你们上班或者忙别事,没接到电话什,为以防万,们也会走个过场,想筛查下你们最近邮件往来和通讯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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