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连在上面半个灯泡也换下来,又不知从哪弄来根铁丝,尖口钳随便窝几下,就窝出个小支架,刚好可以卡在灯泡上,随后他又跑到地下室,不知从哪刨出个破破烂烂自行车筐。
等骆闻舟把菜收拾停当,又用小火炖上红烧肉之后,就发现费渡已经将那旧车筐修修剪剪几处,架在灯泡上铁支架上,车筐立刻成套非常适合摆拍灯罩,跟旁边“肇事”瘦衣架相得益彰,仿佛它们本来就是套。
砂锅里水烧开,味道飘出来,骆锅看在肉份上,给铲屎工施舍它廉价原谅,重新跳下来在骆闻舟脚下乱转。
骆闻舟靠在墙上,心里算计着火候,看着费渡背对着他,正收拾他用过工具和剪下来铁丝。
时间,那些丧心病狂嫌疑犯、声嘶力竭受害人、错综复杂旧案、身份难辨内*……忽然就都安安静静地自行离开他世界。
…”
“觉得你实在不是什好东西吗?”骆闻舟叹口气,隔着地破烂,他倾身拉过费渡衣领,嘴唇蜻蜓点水地掠过他鼻尖,“那天你确实是有点吓人,你知道在想什吗?”
费渡:“什?”
“幸亏有看着你……啧,做为个用美色拯救世界男人,诺贝尔真该给颁个和平奖。”
费渡:“……”
他心里宁静如微火熬煮老汤,悠悠地冒着热气,好半晌才冒个泡,冒出来泡有个算个,起承转合毫不仓促,涨到满溢方才炸开,随后香气扑面而出。
那是家香气,闻起来让人有种无欲无求满足感,好像这辈子都可以这样尘埃落定下来。
骆闻舟双臂抱在胸前,往后仰头,微微闭上眼。
这次,他感觉时机终于成熟,那句曾经仓促出口话水到渠成地流到他嘴边,他开口叫费渡声:“哎,费事儿。”
“……”费渡说,“老大爷,
“逗你玩呢,”骆闻舟放开他,弯腰扶起委顿在地衣架,“没有,你也长到这大,知道你心里有数,是不是?”
费渡眼睛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想要用目光刻录下他轮廓,收进心里最深、最黑地方,谁也不给看。
“看什看,”骆闻舟以其坚不可摧脸皮,居然也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还以为“不好意思”这词已经被自己从词库里卸载,“还不帮忙收拾,就知道戳在旁边看,点眼力劲儿都没有,除谁还会要你?”
这年最后天晚上,他们俩进家以后第件事,就是收拾地狼藉玄关。
骆闻舟把玻璃灯罩和灯泡碎片收拾到起,费渡开始折腾阵亡壁灯留在墙上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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