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冲费渡翻个白眼——那货才不肯委屈自己,他不但自己要叫外卖,还要拖着整个刑侦队起腐败,相当丧心病狂。然而他忍耐片刻,终于还是“哼”声,把这千古奇冤默默吞,愤愤不平地扛起玄关里堆东西,任劳任怨地通收拾。
他们母子俩自进门开始就对句,无缝衔接,跟对口相声似,外人根本插不上话,直到骆闻舟扛着箱子走人,费渡才终于有机会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手,对穆小青说:“早知道您要过来,应该提前走会去接您,反正只是个见习,跟在市局也帮不上什忙。”
穆小青就喜欢听他这满口毫不拘谨花腔,因为感觉这小青年和她儿子是丘之貉,没有自家养猪祸害老实白菜罪恶感,高高兴兴地拉着他进屋。
费渡眼就看见客厅沙发上骆诚,不同于穆小青,仅仅从面相上就能看出骆闻舟和这位先生血缘关系。
骆诚两鬓发灰,并没有像寻常中老年男子那样挺着发
简短地应声,放下心来,自觉听懂骆闻舟言外之意——这样看来,他在骆闻舟父母面前,应该算是救过自己儿子朋友,“孤苦伶仃”没人照顾,大家又都是单身男青年,所以在他伤没完全好之前,住过来当个减免租金室友,老两口恐怕也是出于感谢和礼貌,听说他出院,特意过来看看。
费渡找准自己定位,起伏心绪立刻尘埃落定,重新从容下来,恢复成准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费总。
他没看见骆闻舟垂在身侧手紧紧。
往日开门,迎出来都是骆锅,今天换规格,穆小青亲自迎出来,见骆闻舟,她就快言快语地抱怨开:“怎这晚,刚才差点给你打电话。”
费渡没来得及说话,穆小青已经毫不见外地把拖他进屋,自来熟地数落:“外面天寒地冻,你穿成这样也没人管,快点进来暖和暖和——你俩吃饭吗?”
“吃,”骆闻舟探头看,“妈,你们这是来扶贫还是来探监,都没地方落脚,这是要干嘛?”
他家玄关已经被各种大小箱子堆满,连换鞋地方都没有,骆闻舟随手翻翻,发现有山珍、熟食、茶叶、水果、零食……还有摞穷奢极欲猫罐头。
天地良心,骆锅都快十五斤!
“怎还有这多牛奶,又不爱喝这个……啧,猫玩具还有套装,真行,捡来儿子亲生猫。”
“牛奶也不是给你买,少自作多情。”穆小青说,“你们食堂能有什好饭,油大盐多,你这种皮糙肉厚物种随便喝点泔水对付两顿就算,怎能委屈伤员跟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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