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又问:“那能在这多待会吗?”
护士也不知是木然,还是十分见多识广,“哦”声,什都没说,转身走。
陶然、穆小青和骆诚三个人六只眼睛同时转过来,活像六盏并排探照灯,齐打在骆闻舟身上。
骆闻舟这些闲杂人等目光熟视无睹,并没有解释自己用个“将来时态”,踉踉跄跄地自行挪到墙角垃圾桶旁边,弯下腰吐。
系列抢救措施科学而迅捷,并不以病人微弱意志为转移。
什年代?没必要巴结这些不怀好意‘财神爷’——这是说,小陶,麻烦并转告你们陆局。”
陶然方才就吊着口气“噗通”下落地,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重症室门再次打开,骆闻舟拐杖不知怎在地上滑,他整个人晃下,差点连人再拐起侧翻,干脆把那碍事拐杖往胳膊下夹,单腿蹦着就要过去,陶然生怕他把脑浆震出海啸来,连忙伸手按住他,个健步抢到前面:“护士!”
护士摘下口罩,低头看眼手上单子:“刚才那病人本来应该下‘通知书’,已经打印出来,不过现在情况稳定点,你们看下,不签就不签吧。”
陶然忙问:“那他现在怎样?”
有那几秒,费渡在强刺激下短暂地恢复意识,从无边梦魇中被生生拽出来,隐约听见耳畔医疗器械噪音,潮水似来而复去,那些有节奏声音不知怎在他耳朵里扭曲变形,变成段熟悉乐曲。
阴郁别墅、女人目光、枯死花、画地为牢电击室……他生中经历过种种浓墨重彩,都化成剪影,充斥到千百次循环歌声里。
“你不能顺从!不能屈服!”女人带着疯狂歇斯底里声音突然刺破他混沌耳膜,“给你念过什?‘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费渡!费渡!”
“费渡!”
“最危险时候还没过去,不好说,”护士说,“现在看来是往好方向发展,毕竟年轻,等通知吧……哎,那个拄拐,你是怎回事?也是在们这住院吗,怎这晚还不回病房?”
陶然:“这就走,们这就走,他不放心,里面那个病人是……”
骆闻舟:“是爱人。”
护士:“……”
陶然口咬到自己舌头,差点咬下块肉来,顿时见血,疼得他险些涕泪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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