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敲。”他心里漠然地想,“走吧。”
挂钟秒针口气也不喘,骆闻舟言出必行,果然是秒不差地等他半分钟,然后门外响起不轻不重脚步声,下下地磕在楼梯上,渐渐走远,渐渐听不见。
费渡静默片刻,回手打开卧室床头上小屏幕,连上大门口监控,果然看见骆闻舟开门离开这凶宅,上车走。
费渡盯着那破车绝尘而去方向看会,目光被镜头所限,很快什都看不见,他觉得自己心里依然毫无触动,只是像目睹周怀信尸体时样,如同开车途中轧过小石子,又是“咯噔”下。
不过这回轧过可能是块砖头,车侧歪幅度有点大。
却原来只是消遣着玩,往回缩就缩进他无窗无门铜墙铁壁里,冷冷地拒人千里。这样糟蹋自己,糟蹋别人心意。
骆闻舟转身离开地下室,三步并两步地冲上二楼。
费渡没有住他少年时住过房间,而是占用他妈z.sha那间卧室,屋里点声音也没有,他龟缩在里面,不知在干什。
骆闻舟定定神,伸手敲敲门。
费渡眼珠轻轻动,玻璃珠似眼睛里突然有点活气,静静地转向门口。
费渡想:“可惜,再去市局,又得看张冷脸。”
然而也没什关系,反正他不会在市局久待,轧过砖头车性能良好,“咣当”几下,依然能继续往前开,不碍什事。
他无声无息地合上眼,可能是晕血呕吐造成低血糖和脱水没能完全缓解,他还是觉得很疲惫,本想打发骆闻舟,去地下室坐会,但是累得动也不想动,干脆从闭目养神转入浅眠。
朦胧中,他也不知是自然回忆,还是随便做个梦,总之是那个半睡半醒状态,想起自己少年时代事。
那时候他十分不想和外人起住,辞退所有保姆,自己又什也不会做,只好时常去陶然家蹭饭吃,那天他照常
骆闻舟:“费渡,把门打开,跟你说句话。”
费渡动不动地盯着门板,不知想起什,他嘴角忽然轻轻提起,露出个半笑不笑表情,仿佛正在看电影,也不知心里期待些什情节。
骆闻舟顿顿,声音发沉地给他下最后通牒:“把关外面是吧?费渡,再给你半分钟,要是还不开门,就再也不会来敲你门。”
卧室里有个藤制吊椅,放在窗边,能俯瞰自家小花园,不过现在眼望去是大片青石板,实在也是没什好看。
费渡伸长腿,懒洋洋地靠坐在藤椅里,鸟巢似藤椅随着他动作轻轻摇晃,听这句话,他油盐不进垂下眼,转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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