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脸上笑容渐渐消散,也许是因为夜色浓郁,也许是因为拥挤人群中那种特有孤独感,他忽然脱口说:“有时候发现,个人有时候是很难挣脱自己血统和成长环境。”
骆闻舟看他眼。
“观念、习惯、性格、气质、道德水平、文化修养……这些可以后天改变东西,就像是植物枝叶,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你自己往任何方向修剪,”费渡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望向燕城夜空,“但是更深层次、更本质东西却很难改变,就是在你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什概念时,最早从成长环境里接触过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会沉淀在你潜意识里,你心里每个通过母语获得抽象概念里,都藏着那些东西蛛丝马迹,你自己都意识不到,但它会笼罩你生。”
费渡说到这里,好像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他心里有扇门,门板厚重逾千钧,门轴已经锈迹斑斑,使出
峻茂这种人,就算是正常死亡,大家都要自己想象出豪门恩怨,何况是真事故。周怀信是周老遗产继承人之,现在恰好只有他个人在国内,如果他不第时间哭着喊着报警要求彻查,别人会给他安个什角色?毕竟,人人都认为马尔康和道纳本杀死他们仁慈父亲。(注)”
前方车流尾灯像条长龙,首尾无边,骆闻舟假装没听出费渡这句话在影射他自己,若无其事地问:“周怀信和周老父子关系怎样?”
“不肖子,边缘人,跟整个周氏格格不入,上面有十项全能大哥做对比,”费渡耸肩,“还能怎样?想想也知道相当紧张。”
“那你呢?”骆闻舟静静地问,“据所知,你青少年时期没干过什出格事,又是独生子个,为什也和你父亲关系紧张?”
费渡先是愣,随后他转向骆闻舟,狡猾地绕个圈子:“嗯?骆队对兴趣这大?不过听说按照国社交潜规则,人们只有在考虑把对方当做潜在配偶时,才会刨根问底地查户口。”
他说着,半侧过身,略微朝骆闻舟靠近点:“你确定你想知道?那可就领会精神啊。”
正好前面车往前蹭点,骆闻舟脚油门把车踩得蹿出去,随后又脚急刹车,“咣当”下把费渡震回到副驾椅背上。
“不想谈就说不想谈,”骆闻舟淡淡地说,“少跟来这套。”
费渡笑起来,却不说话。
两个人彼此沉默会,路口红绿灯转个轮回,掉头车道里车流再次停下来,恐怕还要等下次机会,不耐烦司机在四周此起彼伏地按着喇叭,偶尔有人拉下车窗张望,透露出车里品味各异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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