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局耐着性子跟花市区分局负责人扯五分钟淡,发现那边非但毫无反省意思,还“你有来言,有去语”地找借口。他出离愤怒,毫无预兆地发火,厚积薄发地嗓子吼出来:“知道个屁!西区不是你辖区?不是你地盘?你现在跟说乱,早他妈干什去!”
小孙和电话那头分局长都被他这平地声吼震得噤若寒蝉。
张局端起杯子喝口茶水消火,不小心澄茶根,“呸”下把茶叶喷回杯底。
接着,他伸出“阳指”,在积灰键盘上戳出“扼喉”俩字,内网系统中铺天盖地新闻截图刷屏幕。
今天凌晨,花市西区小巷里发现具死相狰狞男尸,最早被人当成本地桩猎奇花边新闻发到网上,不过网上比这危言耸听事多去,刚开始没激起什水花。可是花市区分局领导唯恐敏感时期出事,办
燕城市公安总局,清晨八点整。
各科室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陆续到岗,行政办公室后勤人员小孙打个哈欠,扛着新桶装水往老局长办公室送,推门才发现他们张局已经沏好第杯茶,正神色凝重地打通电话。
他们老局长已经年过五旬,十分清瘦,是个脾气火爆老古董——他老人家上哪去都要自带茶水,平时使台充次电能待机半个月非智能手机,日常上班绝不穿便装,年四季几套制服来回倒换,他眉心有道深深纹路,好似二郎神第三只眼,那都是他老人家日积月累“看谁都不顺眼”,笑次堪比铁树开花。
办公室里老旧座机电话有点漏音,小孙半跪在地上撕桶装水包装,听见电话那头有个人聒噪地说:“领导,知道这个事现在出在辖区里,确实是工作失职,但……”
小孙觑着张局那两条难舍难分眉,心说:又出什事?
燕城正在承办场非常重要国际会议,现在世界各国领导人和记者都在,不少企业学校都放假,全市私家车律单双号限行,所有安保部门都在高度紧张。
小孙看见老局长从脖子往上开始电闪雷鸣,刻意压低声音,尽量和缓地说:“南平大道北,离主会场不到三公里,之前开会时候就说过,这个月无论如何别出事,最好连路边流动摊位都清理走,你直接给弄出起命案,老王,‘超额’完成任务啊。”
“可是领导,那是半夜里……”
“加强夜间巡逻通知,提前个月就下发到各单位,你还想要求犯罪分子也保持八小时工作制作息?”
“是是,也不是推卸责任,就是您也知道,花市西区那边本来就乱,外来人口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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