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东西是李二郎瑾锋,其实才比李瑾容晚半个时辰出生,和他姐简直好似出自两个娘胎。李二郎长得虎头虎脑,从小就非常会“假正经”,大人们说话时候,其他小孩都会嫌闷自行跑开,唯独此怪胎纹丝不动地在旁边听,还时常煞有介事地跟着点头,好像别人说什他都懂似。五岁以前,李二郎曾经蝉联蜀中第笑料之桂冠。李瑾容每次看见这弟弟,都急得想往他屁股上踹脚,这会她正练刀,懒得给他开门,便只动嘴道:“做什?”
李二郎淡定地吸溜下永远吸不干鼻涕,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
孩被大帮孩子围在中间,众星捧月似,她却脸不耐烦。
周以棠心里生出隐隐羡慕,却只敢在远处默默看着,他想过无数种开场白,又无数次地被自己推翻,到底还是不敢上去和李瑾容搭话。转眼,他已经格格不入地在绿野茫茫蜀中住两个多月,并且不知不觉中被山中其他孩子记恨——凭什他们平时去趟李家都要看李老大脸色,这个不合群小白脸就可以天天住在李叔家里?
坏小子们开始憋馊主意,派个人跑到周以棠窗口,骗他说“晚上准备夜游荒山,打鸟来吃”,邀他起。周以棠对跟群泥猴去祸害鸟没有任何兴趣,本想开口婉拒,话到嘴边,却莫名转个弯,问道:“李姑娘也去吗?”
那捣蛋鬼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李姑娘”是谁,被这酸唧唧称呼笑得差点从墙上翻下来,口道:“去!去!怎少得咱们李老大?”
周以棠迟疑片刻,鬼使神差地答应。那可真是智计无双甘棠先生生中最大污点,多年后他回想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仿佛自己当时是被鬼迷心窍,居然连这种粗制滥造当也上。
那天李徵恰好不在,夜幕降临时,周以棠便按着与那些捣蛋鬼事先约好出门,他听说李瑾容会起去,便忍不住在她门前晃晃,想寻个由头起走,谁知李瑾容直没现身,偏偏他怯懦荏弱,连上前敲门都不敢,便被前来催促猴崽子拽走。
周以棠忍不住道:“不是说她也……”
这些山里猴精有几分小心眼,眼看出这小书生其实根本不敢和李瑾容说话,便眼珠转,故意道:“李老大还有点别事,会去和们会和……要你去和她说声?”
果然,听后面那句,小书生当场就蔫,再不敢发表异议,转眼便被拖走。
他们前脚刚走,就有颗小脑袋从墙头上探出来,疑惑扒着头看看,随后大猫似跳下来,伸个懒腰,慢腾腾地来到李瑾容院门前,拖着长音和长鼻涕吼嗓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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