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枢缓缓说道:“老朽生自负武功,创下独门‘棋步’,取黑白交叠、三百六十落子变幻之意,只可惜职责在身,于武学道,未能全心投入,神功晚成,没能赶上‘双刀剑枯荣手’年代,未曾以所怀绝技与当年绝顶高手战,甚是遗憾。小丫头,你不是对手。”
说话间,沈天枢袖口鼓起,无风自动地微微摇晃,细雪纷纷而落,行至他身侧,又惊惶地弹开。
周翡听,嘴角略微弯,弯出个冷笑:“对着打不过段九娘,你便施以暗算,美其名曰‘职责在身’,对着恐怕不如你,便将脸抹擦,又成‘甚是遗憾’。贪狼大人,听句,像阁下这臭不要脸,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不是东西就算,装什孤高求败?谁还不知道谁,你自己不尴尬?”
她出言不逊,话未说完,沈天枢已经掌推出:“找死!”
他动作并不快,周翡却觉得自己周身被某种无形内息牢牢封住,时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不得不闭嘴,抬手将熹微刀鞘打出去,那刀鞘弹到空中,好似撞上层看不见墙,同落不到沈天枢身上雪渣样,诡异地往地面飞去,周翡紧随着刀鞘从
,她轻叱声,手中长练毒蛇吐信似卷上童开阳面门,与此同时,杨瑾长刀出鞘,严丝合缝地封住童开阳去路。
沈天枢皱眉,纵身上围墙。他踩过地方直接化成齑粉,行动间,围墙上转瞬多排整齐坑。周翡紧随而至,柔弱江南细雪被此起彼伏真气所激,竟,bao虐起来,打在周翡手上,留下细细小口子。
这边拆房动静终于惊动禁卫与扬州驻军,沈天枢站在墙头,居高临下扫,便能看见大部队正在赶来。他偏头看看昏迷不醒赵渊,又看看周翡,忽然说道:“赵渊命真大。”
周翡神色不动:“当年娘在旧都,大概也曾经这样感慨过曹仲昆。”
沈天枢脸上露出个吝啬微笑:“哦,这说,是风水轮流转?”
周翡没回答,将熹微刀尖下垂,做个常见晚辈向长辈讨教起手式:“沈前辈,请吧。”
沈天枢用种十分奇特目光打量着周翡,周翡无疑是很好看,而且并不是英气健壮女孩子,她模样有几分像周以棠,带着蜀中女子特有柔和精致,很有些眉目如画意思,比几年前没头没脑地闯黑牢时少些孩子气,倘若她不说话也不动刀,看起来竟是沉默而文静。
而这样个“沉默而文静”女孩子,竟有胆子提长刀拦在他面前,还胆敢大言不惭地叫他先出招。
她凭什?
李家破雪刀?还是年幼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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